兜兜轉轉了一圈,所有,又回到了原點,也許,這真的是最好的結局了,她與阿威,他與洛兒。
可是,為什麼這樣想的時候,她的心卻是那般的痛呢?“好,我們一起離開。
”握著她的手是那麼的緊,歐陽威的臉上也終於現出笑意,終於又可以回到從前了。
愛她,從來也沒有變過。
隻是造化弄人,最親的人傷害了她,他卻又什麼也做不了。
夜深了,歐陽威睡了,他的傷還很重,周五要出行真的有點困難,可是,他已經吩咐家人去為他辦理出國手續了,而且要求一定要保秘。
歐陽家的二老早就嚇得魂都飛了,兒子失而複得,還能求什麼呢,現在,他們隻求兒子能夠活著,這便好。
看著紫伊也格外的愧疚起來,“楊小姐,對不起,希望現在還來得及,希望你和阿威還能有幸福。
”她什麼也聽不進去,走出阿威的病房,門外她盛著湯的保溫瓶已經不見了,是阿鶴來取走的嗎?想到風鳴鶴,她如飛一樣的衝進電梯,從十樓到五樓,很短暫的時間,她卻覺得是那麼的漫長。
到了,曾經熟悉的病房,此刻站在門前,她的心卻是那麼忐忑。
門微開著,病房裏的燈光射出,她站在那裏卻不敢推開,也不敢走進去。
“阿鶴,楊小姐煲的湯真好喝,等我好了等我出院了,我也給你煲湯,好不好?”“好,太晚了,睡吧,你瞧,你的臉色還沒恢複呢。
”風鳴鶴的聲音溫柔的傳出,紫伊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時他的手指一定是落在洛兒的臉上的。
那指腹的輕觸,隻是一想象,她便渾身一顫。
天,她無可救藥了,她還是想他。
“嗯,我要睡覺了,阿鶴你也守了我一整天了,快回去休息吧,這有看護守著我,我沒事的。
”“好,明天我再來看你。
”隨即,是病房內的沉靜,風鳴鶴要出來了吧。
紫伊慌忙的閃開到一側的應急樓梯間,聽著心口的跳動,她真的很怕在這個時間遇到風鳴鶴。
悄悄的探出頭去,長長的走廊裏,風鳴鶴正拎著那個她送湯過來的保溫瓶走向電梯間,聽著他清晰的腳步聲,一聲聲仿佛在敲打著她的心一樣,是那麼的灼痛。
終於,他不見了。
紫伊衝出樓梯間,她拚命的跑向電梯前,佇足,凝望,仿佛這樣就能看到電梯裏那個才離開的男人似的。
驀的,她驚住了,兩部電梯,一部停在底層,一部卻是直抵頂樓的。
風鳴鶴,他去頂樓做什麼?想起歐陽威自殺的事情,她的頭轟然炸裂開一般,什麼都有可能。
手指拚命的按下去,她也要去頂樓,一定要去。
電梯真慢,慢得她要抓狂了,可是,她也隻能等待最底層的電梯升上來。
乘電梯怎麼也要比爬樓梯來得快,還有十層,十層呀。
“叮……”電梯終於到了,紫伊跳上去迫不及待的關門,再迫不及待的按下頂樓的樓層,然後才拿起了手機,撥下那串她所熟悉的號碼,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人接起來。
阿鶴,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接呀?難道,他已經……紫伊心頭大駭,兩腿甚至有些發軟,若不是一直告訴自己這隻是她的猜測,隻怕她真的會就此倒下去。
熬到電梯停下的時候,她已經大汗淋漓,衝向樓頂天台的樓梯,她的腳步是那麼的急促,推開天台的門,夜風拂來,天台最邊緣的地方此刻正佇立著一道黑影,有煙火忽明忽暗,紫伊鬆了一口氣,他還在,他沒事就好。
她看著他,突然間的淚流滿麵,他還活著,多好。
才要舉步,風鳴鶴低低的男聲傳來,“誰?”咬咬唇,她低聲道:“阿鶴,是我,你怎麼來這裏了?害我好找。
”“哦,這裏空氣好。
”“怎麼不回家?”他一笑,那笑容卻是那麼的牽強,幸好她看不到,“家裏隻有寶寶。
”於是,那個家就不再成為家,也無法吸引著他回去了。
“寶寶……寶寶的父母還在,是不是?阿鶴,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想起他從前為她所做過的種種,她的心便都是感動。
她看到了他肩頭明顯的聳動,煙頭依舊在忽明忽暗,他還是站在天台的最邊緣,“阿鶴,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心跳著,她怕他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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