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星甘想著,禁不住順著太後的目光看去,就見一群宮女走了出來,手裏都拿著一個金盆,裏麵盛滿了鮮花,芬芳的花瓣從她們的手中輕輕的揮灑出來,宛如下了一場場豔麗的花雨,五彩繽紛的,十分好看。
在宮女們全部走出來之後,才看見身穿帥氣的燕尾服的蘇青峰邁著歡快的步子走了出來,精心裝扮後的蘇青峰更是帥氣得不行,新感的眉眼新感的鼻子新感的嘴唇,甚至連微微露出的脖子,都顯得風情新感得一塌糊塗。
他兩手空空,朝著太後和梅星甘揮揮手,宛如月牙的唇角,輕輕上揚,更是新感有型,梅星甘不禁有些流口水。
話說,當年在體校任教的時候,梅星甘其實也是很迷蘇青峰蘇小白馬的,但是,那時候蘇青峰是全校最著名的白馬王子,圍著他的女生不計其數,包括老師學生,甚至食堂裏的服務員和盛飯的阿姨,都對他表現得異常的狂熱。
而那時候相貌普通的梅星甘,隻能將心中的那份感情深深的掩藏起來,跟蘇青峰做了好哥們,無話不說,一起逛街,一起聊天,甚是開心。
於是,時間一久,她就真的將他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哥們,僅此而已了。而大家也都這麼認為了,所以在學校裏,梅星甘在女人中的人緣要跟蘇青峰一樣好。當然,她們跟梅星甘搞好關係,完全是為了能套蘇青峰的近乎。
現在雖然梅星甘在相貌上有了很大的自信,可是,神女的心已經有了所屬了,除了能偶爾對著蘇青峰近墨不赤這些優質帥哥發發花癡之外,其他的想法也就真的隻能是想想而已了,要是敢變成現實,估計連城顧要開始殺人了。
蘇青峰對著太後和梅星甘揮揮手,微笑著從袖子裏抽出一條雪白的方巾,在空中抖了抖,又展開晃了晃,這確實就隻是一塊普通的方巾。
蘇青峰將方巾展開後鋪在了手上,來到了兩人的前麵,將手裏的方巾掀開,就出現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太後興奮得直拍手,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
梅星甘自然也是歡天喜地地跟著拍手了,雖然蘇青峰曾經有說要教她,或問她是否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但是梅星甘拒絕了,她說,有些事情就像窗戶紙,捅破了反而不好。
其實,就比如,她曾經那滿腹的心事,和對蘇青峰的仰慕。
曾經,那是無數個日夜的仰望,隻是如今,已經是那東江水。
蘇青峰將手裏的玫瑰花分成了兩束,一束給了太後,一束給了梅星甘,引得太後又幾乎要尖叫了起來。
接著,蘇青峰又拿出一疊布,四四方方的很大,他微笑著,將那疊布托在了手中,弄成了花朵狀,手指一動,花的顏色就變了,一會紅色,一會黃色,一會橙色,不一會,赤橙黃綠青藍紫就全部變了個遍了。
在太後和梅星甘的掌聲和尖叫聲中,蘇青峰讓兩個宮女將他手中的花展開,隻見上麵寫著“祝太後身體健康”的大字。
於是,太後的心情更好了,這個小夥子真的很不錯,看來啊,梅妃的主意真的非常棒,要不是她提議將蘇青峰留在宮中的話,老太後哪裏能想起來哦。
蘇青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負在背後,微微欠身。
梅星甘趕緊招招手,說道:“青峰,快過來一起吃飯。”
太後也笑眯眯地說道:“來來來,一起喝一杯,哎呀呀,這以後啊,你就專門給我們娘倆表演,有什麼新玩意兒,就使出來,要是沒新玩意兒,就將那些老的再弄弄,哀家百看不厭,順道著也跟著學學。”
蘇青峰笑著說道:“太後,您太客氣了,明天起,小人就教您一些簡單的,保證您一學就會,並且在別人的眼中,那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太後笑容可掬,說道:“那太好咯,等哀家學有所成,一定要讓那些妃子們瞧瞧,哀家可比她們厲害。”
三人一邊吃喝一邊聊天,場麵十分的火熱。
太後對蘇青峰十分的關照,已經在慈寧宮的附近騰出了一個別院,並且撥了幾個宮女太監過去幫忙打掃,現在的他雖然隻是個玩雜耍的,但是在宮中,除了連城顧,怕是再也不會有人敢小瞧了他。
吃罷了晚膳,梅星甘和蘇青峰跟太後道別,離開了慈寧宮。
月光似水,夜空如洗,幾隻螢火蟲在空中飛舞著,很是有趣。
梅星甘唇角微揚,回眸一笑,說道:“蘇青峰,你是以前的我好呢,還是現在的我好?”
連城顧笑了笑,說道:“都好,相貌與否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什麼相貌下的靈魂都是你。”
梅星甘笑眯眯,說道:“咦,好酸。”
蘇青峰看著月色下的她,明眸皓齒,月光在她的身上仿佛鍍了一層了玉色,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很是素雅。
晚上的她將頭發輕輕地綰了起來,配著淡色的旗袍,整個人就是那江南水畔的女子,背負著一籠如煙的水霧。
那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飄渺了起來,如夢如幻,仿佛他們之間隔了一層隱隱的紗。
他們在這清涼如水,隻有蟲鳴的夜晚,他們並肩而行,聊得很開心,月紅小德子和蘭兒跟在後麵,月紅幾次想衝上去找蘇青峰搭訕,但都被小德子死命地抱住了。
月紅很懊惱,用悲憤無比的眼神殺了小德子無數次,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為什麼老是阻止我?就許你跟蘭兒親親我我,就不許你老姐我上去泡下帥哥啊?”
小德子趕緊示意她閉嘴,然後輕聲地說道:“姐啊,你想死的話,還是回家去找個磚頭對著腦袋狠狠砸一下吧。”
月紅皺著眉頭,撇著嘴,說道:“為毛?”
小德子哭喪著臉說道:“你自己好好瞧瞧吧,你好好瞧瞧咱們的娘娘,是不是已經先下手為強了?你再撲上去搭訕,那不就是跟娘娘搶小白臉了?姐啊,你跟娘娘搶小白臉,那跟老虎嘴裏拔牙有什麼區別啊?”
月紅眨眨眼睛,然後愁眉苦臉地看了看前麵正在緩步而行的兩位,咂咂嘴,自言自語地說道:“好像是……那麼回事……”
小德子咬咬牙,說道:“什麼叫好像是那麼回事,那的的確確就是那麼回事啊,憑借著你以往豐富的經驗,難道你都沒有看出來麼?”
月紅狠狠地瞪著他,說道:“我哪裏有什麼豐富的經驗了?切!我可是個非常無辜純良的小女孩,愛情,對我來說,那就是遙遠而美麗的傳說啊。”
小德子撇嘴,使勁地撇嘴,說道:“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就不多說你的不是了,但是這次的事情其實是非常嚴重的,你跟娘娘搶小白臉的結果肯定是要被娘娘拍死,搞不好到時候可能會連累到我和蘭兒。”
月紅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所以你就一再地阻止我撲上去搭訕?”
小德子使勁點頭,並且做出一副大公無私,好心提醒的樣子,笑得很語重心長的感覺。
月紅看著他的這副表情,更加難以忍受,於是,她突然身形暴長,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小德子的頭上。如此巨大的衝擊力,讓可憐的小德子連哭爹喊娘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蘭兒趕緊喊道:“小德子!”
月紅一把拉著她,說道:“不要管他,我們走吧,這個臭小子太可惡了!”
不讓她撲上去泡帥哥的原因居然僅僅是因為怕被牽連,真是K他姥姥的,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前麵正在緩步而行的蘇青峰和梅星甘突然聽見了蘭兒的喊聲,忙回頭看去,見到月紅正彪悍地拉著蘭兒奔走了過來,而小德子倒在了地上,心中便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她笑了笑,說道:“小德子,快起來吧,別裝了,地上有蟲子,一會爬到你的鼻孔裏,在裏麵安家落戶,你就有得受了啊。”
話音一落,小德子就一蹦三尺高,使勁拍著身上的衣服,屁顛屁顛地奔跑了過來。
遠處,昏暗的陰影裏,立著一條修長的身影,目如星輝,閃閃發亮,隱隱地透著一抹淡淡的寒光。
明黃色的袍子在晚風中拂起,便如他的眼神一般的飄忽不定。
風吹著樹葉颯颯地響,再看時,人影已然不見。
蘇青峰將梅星甘送到了麝月宮的門前,便告辭了,梅星甘笑眯眯地說道:“喏,我就住在這,你有空的時候就來這邊玩,我們可以賽跑還有可以下象棋什麼的,總比一個人悶著好啊,再說了,我一個人也很寂寞的。”
月紅再也忍不住撲了過去,將梅星甘從蘇青峰的身前拖到了一邊,說道:“娘娘,您這麼說可就完全不對了啊,您看看您哪裏是一個人,奴婢小德子和蘭兒不是人麼?我們天天陪著您,您每天都心情舒暢,吃嘛嘛香,精神百倍啊。”
說著,立刻將身子轉了過去,一臉花癡狀地看著蘇青峰,流著口水說道:“是不是啊帥哥?咳咳咳,我叫月紅,是梅妃娘娘最貼心的侍女,咳咳咳,帥哥貴姓?年方幾何?有沒有心上人啊?擇偶標準是什麼?我這樣的合適不合適啊……嗚……”
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小德子捂住嘴巴拖到了一邊,小德子一邊拖一邊滿臉愧疚地說道:“呃,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姐姐她羊角風犯病了,所以喜歡胡言亂語,而且神誌不清,剛才認錯人了,您老別介意。”
蘇青峰笑了笑,眼睛彎彎的,眉頭輕輕一挑,說道:“沒事,我先告辭了。”
梅星甘輕輕一笑,抬手搖了搖,說道:“拜拜。”
蘇青峰揮揮手,轉身走了,留下一個高達威猛壯碩得讓人心潮澎湃的背影。
月紅好不容易掙脫了小德子的束縛,但是蘇青峰已經走遠了,她望著蘇青峰的背影雙手抱成拳頭,放在下頜處,一臉花癡狀,說道:“謔謔,太帥了……太男人了……我太喜歡了……”
梅星甘白了她一眼,說道:“月紅啊,你不是喜歡近墨和不赤嗎?怎麼又開始對蘇青峰犯花癡了呢?”
月紅將葫蘆大嘴撇了一撇,說道:“娘娘,近墨和不赤那已經是昨日黃瓜了……”
梅星甘和小德子聽了驚呼:“什麼?黃瓜?”
月紅趕緊一把捂住嘴巴,假笑著說道:“喔嗬嗬嗬,不好意思,是黃花……咳咳咳……黃花黃花……”
梅星甘和小德子這才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梅星甘說道:“那還差不多,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用了他們的黃瓜……”
月紅清清嗓子,說道:“他們雖然長得不錯,但是看多了也就沒什麼新鮮感了,倒是這個蘇什麼的帥哥,真是叫人越看越喜歡啊,看得我都渾身酥軟,要忍不住尖叫了。”
梅星甘顫抖了一下,說道:“天啦,這孩子,春天已經過去了,你咋還天天發春呢?”
月紅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說道:“娘娘啊,奴婢已經十八歲了,可是現在還沒嫁人呢,宮女也應該有嫁人的權利的,所以呢,既然娘娘跟蘇大帥哥認識,那奴婢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您幫我們搞定關係吧。”
梅星甘飛快地退了幾步,一副保持警惕的樣子,說道:“月紅啊,你們不合適……”
月紅小辮子一甩,一臉傲嬌地說道:“這個還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啊?您一句話,他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啊。”
梅星甘斜了她一眼,說道:“這個,我可幫不了啊,我跟蘇青峰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