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萌摁響門鈴的時候,夏言正在吹頭發,她現在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可以不用吹風機吹頭發,肚子有了寶寶,她就開始注定了很多平時不注意的事情。扯出吹風機的電源,她才去開門。
看著詹萌一臉氣憤的樣子,夏言一頭霧水,隻見詹萌直接繞過自己身邊看,直徑走進客廳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手裏提著的一打啤酒重重地放在茶幾上。
“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
“沒有誰惹我,就是心情很不爽,是朋友就陪我喝一杯。”詹萌從沙發上噌地一下站起來,拿起一瓶啤酒瓶嘴對準自己的嘴,用牙齒一咬,就開了。
夏言接過酒瓶,就看見詹萌毫不猶豫地重新拿起一瓶用同樣的方式打開之後,朝著她舉了舉,“我幹杯,你隨意。”
整整一個酒瓶的酒在夏言的眼前就這樣進了詹萌的肚子,最後詹萌喝完後,抬手一抹嘴,倏地把酒瓶放在茶幾上,“你怎麼不喝?”
“詹萌,抱歉,我懷孕了,不能……”
“臥槽,你不早說,我要知道你懷孕了,我就不找你喝酒了。”詹萌快速地說道,話是如此,但是她的動作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幹脆利落地拿起另一瓶酒,咬開瓶嘴,又開始往嘴裏灌。
喝了半瓶,詹萌皺了皺眉,歇一口氣,望著夏言,“你就別喝了,把酒給我,那你就坐在旁邊看吧,或者你找個朋友來?”
朋友?她身邊的朋友用一個字形容就是少。
“你該不是想起了那個什麼林,林旭佳了吧?”詹萌斜著眼瞟了眼夏言,“那女人可不是一個善茬兒,我覺得你早點發現她的真麵目是件好事,算了,我還是自己和自己喝酒。你喝水吧。”
“對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陸正霆的吧?”
話音一落,夏言額頭滑過幾絲黑線,哭笑不得地望著詹萌。
“哦,我的錯,這孩子肯定是陸正霆的。瞧我這張嘴。”
“我沒事,不過詹萌,你是遇見什麼事了?怎麼成這個樣子?”
“我啊?我能遇見什麼事,就是單純的覺得心情不爽,你說現在的男人是不是都缺心眼,要不就是眼瞎,眼前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看不見,非得去看那些歪瓜裂棗。”
“恩?你是在說,寧西?”
“寧西,我幹嘛說那個蠢貨。”詹萌翻了一個白眼,死活不承認自己口中的人就是在說寧西,她現在心裏可氣了,恨不得把今晚看見的那一幕從腦海裏刪除。
“蠢貨?”
“對,寧西就是蠢貨,算了,不說這種掃心情的話,繼續喝酒。”
在最開始的時候,夏言一直以為詹萌的酒量很好,結果在詹萌喝了三瓶之後光榮地眯著眼睛倒在沙發上,她恍然醒悟,詹萌的酒量不僅差,喝醉後還喜歡胡言亂語。
詹萌閉著眼睛,嘴上卻一點都不含糊,一直逮著寧西在罵,重點在於夏言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無奈之下,她本想扶著詹萌去房間,結果她發現詹萌不讓人靠近她。
牆上的鍾裏的時針指向了十,看樣子,詹萌這個樣子目前也是無法自行回去,加上她也不放心,索性從拿了一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隻有讓她在沙發上睡一夜了。
收拾好客廳裏的狼藉,夏言頓時感覺腰間有點酸痛,她揉著腰回到房間,為了避免詹萌在夜間出現狀況,她打算直接開著門睡覺。
漸漸進入深夜,公寓裏除了詹萌時輕時重的呼吸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夏言躺在床上,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的手放在肚子上,試圖感受肚子裏的小生命,這種感覺很奇妙。
肚子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她覺得神奇的同時又有一絲興奮。
伴隨著緩慢而襲來的睡意,夏言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她感覺自己似乎身處一片空白的環境裏,四周都被白光籠罩,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一個人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忽然之間,她睜大了眼睛,看見一個穿著小碎花裙子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朝著她跑來,小女孩看起來很開心,還很喜歡自己,夏言呆愣地低著頭望著抱住自己大腿的女孩,翕動著嘴,隻聽見小女孩喊了一聲,“媽媽。”
陸正霆半夜從別墅出來,獨自驅車再次回到夏言的公寓,他是有夏言公寓的備用鑰匙,所以不用經過夏言。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朝著房間走去,仿佛是在瞬間,他聽見客廳裏傳來細微的聲音。
詹萌一腳踹開身上的被子,還沒等陸正霆思考,她抬起腳的時候不小心地把茶幾上的酒品踹到落地,啪的一聲,酒瓶碎了,酒味在空氣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