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是告訴其他人,我還用私底下跟你說?”院長豪爽地應了下來,他望著徐蘇麵無表情的臉,忍不住笑道,“你爸那人多愛笑啊,咋就生了個不愛笑的兒子呢?”
院長每次看見徐蘇都會說這種話來專門膈應他,這李院長年紀不大,和老爺子說得上是忘年之交,所以名義上就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也是幸得他並不在意這些輩分。
二蛋喜歡徐蘇比喜歡寧南更多一點,隻是奈於徐蘇不愛笑還總是馬著臉的神情,他看見徐蘇就會站在原地傻愣著,露出一副想衝上又不敢向前的糾結,寧南要是沒看見那都還好,要是看見了,他會覺得自己魅力值受到了挑釁。
知道二蛋爺爺沒什麼大礙,他就搖擺風姿,麵帶和煦的笑容走到二蛋麵前,長臂一揮摟著二蛋的肩膀,把他強行拉到自己麵前,“二蛋,你給我打電話那會可不像現在這麼嫌棄我。”
二蛋打小就是在漁村生活,漁村交通落後,他和爺爺相依為命,除了跟驟變和他年齡相當的孩子玩耍,平時哪會見過這麼多的陌生人,寧南的話剛落,他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寧南見了覺得好玩,又痞痞地瞅著二蛋,“你蘇哥哥現在沒空,不如跟著我混?我帶你去片場玩玩?”
二蛋搖著頭,他並不知道寧南口中的片場是什麼地方,他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來的爺爺,心情很是惆悵,又盯著寧南支支吾吾,“我,我不去,我要留下來照顧爺爺。”
“二蛋,就你這小胳膊小腿,要是老爺子真有什麼事,你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會添亂,我已經找了看護來照顧你爺爺,你就放心吧。”
“我不添亂,我很聽話,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你不要小瞧我!”二蛋不服氣地瞪著寧南,眼睛裏含著眼淚,委屈巴巴地說道。
徐蘇一回到病房就看見二蛋一邊抹眼淚,一邊流著鼻涕,寧南舉手無措地拿著紙巾遞在二蛋麵前,見他不接,又笨拙地用紙巾擦拭他臉上的鼻涕和淚水。
“徐蘇,你完事了。”寧南驚喜地衝著徐蘇說道,忙不迭地把二蛋推到徐蘇麵前,他實在是拿二蛋沒辦法了,吃的玩的都用來哄,結果他是越哭越凶。
徐蘇白了寧南一眼,似乎是在詢問,你又對二蛋說了什麼。
寧南十分憋屈地盯著徐蘇,他還沒想解釋,二蛋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聲不吭地奔到徐蘇跟前,雙手環在他的腰上,硬生生地把一臉的鼻涕和眼淚都蹭在了他的衣服。
“蘇哥哥,他說我留在這裏是添亂……嗚嗚嗚……”二蛋稚嫩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絲絲的哭腔。
徐蘇又盯著寧南看了幾眼,看著衣服上的鼻涕眼淚和口水,他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他深吸口氣,低頭雙手握著二蛋的胳膊,刻意放軟的語氣,“二蛋,你就留在這裏,爺爺需要你。”
二蛋哭著點點頭,得到徐蘇的肯定對他來說就像是得到一塊自己喜歡的糖果,又哭又笑。
寧南下午兩點還有一場戲。在這裏不能停留太久。老爺子汞中毒這件事他還要認真地調查調查。
十年前江城就發生過一起因為貢中毒的事件,當時除卻政府人員備受牽連,就連其中一些投資商也損失了不少。
給老爺子找來的看護是經過徐蘇親自麵試過的,在做事照顧人方麵很是細心。徐蘇和寧南在醫院裏躲過狗仔,他開車把寧南送到片場後又調轉方向,直奔陸氏集團。
陸正霆的人在調查L項目的時候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也發現漁村似乎很受關注。
徐蘇凝重地拉開椅子,坐在陸正霆對麵,神情很是嚴肅,“你也發現問題了?”
“剛發現不久。”
“我在這個漁村待過。”徐蘇幽幽地說道。
聞言,陸正霆頓時抬起頭,“那你在哪裏有什麼發現?”
“沒有任何發現,漁村交通落後,人煙稀少,大部分青年都外出打工,留下的少部分人都是老人和小孩,如果說是汞中毒,那周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工廠,除非……”
“工廠的位置不在我們預料之內。”陸正霆淡淡地說道。
徐蘇和陸正霆在辦公室談論了一下午,兩人的意見均不同,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對這個項目勢在必得。
似乎是察覺到陸正霆今天的神情不是很對勁兒,徐蘇想都不用想直接問道,“跟許言吵架了?”
“你是跟寧南待在一起時間長了,變八卦了?”
徐蘇嗯了一聲,不否認也不承認,視線就是一直盯著陸正霆,而後又問道,“下班去喝一杯?”
自從發生了柯雅如的事情,他在外一直都不喝酒,想跟他喝酒的人見他生人勿進的氣勢,隻有悻悻然地各自找其他人喝酒。陸正霆垂下眼角,揉了揉眼睛,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