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的生活就少了很多樂趣,況且死亡是你的解脫,我為何要成全你?”
果然還是這樣,她不應該對黎修憫抱有其他的幻想,他對自己的恨意已經到了無法消除的地步,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惹怒他,甚至逼得他做出過激的行為。
尤然恍然大悟,不應該糾結這個問題上,正如黎修憫說的,他把自己留在身邊,隻是為了更好的折磨自己,想要從折磨自己的過程中找到報複的快感。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結果嗎?所以自己死了對他隻有壞處沒有好處。這就是他在最後關頭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
可笑,可笑至極。她竟然認為在黎修憫的心中,他還會對自己產生一絲絲的憐憫。
“小崔呢?為什麼要把我身邊的人換掉?”
“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在這個家裏,你是最沒有資格的人。”
聞言,尤然怔愣一下,弱弱地說道,“是,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黎修憫躺在床上,手臂上的傷口似乎越來越痛,衣袖已經開始被浸濕,額頭冒著冷汗,他卻跟個沒有感覺的人似的一直盯著尤然,見她要走,便笑嗬嗬地說道,“既然你想知道小崔的去向,我當然是可以告訴你。”
尤然心中有些慌張,背對著黎修憫,沉沉地說道,“如你所說,我是最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的人。”所以你還是不要說了。
黎修憫最喜歡看尤然陷入痛苦,所以見她這幅不願意知道的模樣就猜到她多半都猜到小崔的悲慘。
“小崔她很不聽話,她居然讓你一個人走出這個屋子,我很生氣……”
不等黎修憫把話說完,尤然猛地轉身瞪著他,厲聲問道,“所以呢?所以你把小崔怎麼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那不過是一個傭人,值得你這樣跟我大吼大叫嗎?小崔她現在應該在夜總會裏是過得風生水起吧。”黎修憫說最後一句話時,語氣總是顯得輕飄飄的,就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夜總會!他居然把小崔丟在夜總會裏!那裏麵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她記得小崔好像才二十歲。一個少女被黎修憫扔進夜總會,她自然不會想到他會好心地讓她去當一個服務員。
尤然咬牙切齒地盯著黎修憫,憤怒地說道,“你這個禽.獸!”
“恩,上次你也是這樣罵我的,下次記得換一個詞語,我聽煩了。”黎修憫一本正經地看著尤然,她罵來罵去還是隻有這麼幾個詞語掛在嘴邊,所以都不知道她罵自己的意義是什麼。
想要發泄怒氣嗎?黎修憫嗬嗬地笑著。
忽然之間,尤然難受地捂住嘴,好似五髒六腑都在翻騰,鬧得她難受。見狀,黎修憫眉頭瞬間緊皺,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尤然跟前,扶住她,聲音冷淡地說道,“上.床。”
“你要做什麼!”尤然甩開黎修憫的手。
“休息。”黎修憫似乎覺得這樣的話不會讓尤然聽話,便又淡定地說道,“你可以放心,這段時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所以你也不用這麼防備我。”
什麼意思?他說不會對自己做什麼?這又在弄做什麼事?尤然不敢輕易地相信黎修憫的話,但身體確實難受,這想要嘔吐的感覺讓她一瞬間有了一種懷孕的錯覺!
懷孕!她和黎修憫發生關係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避孕!懷孕!
“黎修憫,你到底想做什麼?看著我這樣你很開心?這個家都在你掌握之下,你父親來這裏的事你早就知道,你甚至也知道他們會趕我走,你很了解我,所以不用想都知道我會怎麼做,對不對?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讓費恩斯出現得這麼恰到好處?”
黎修憫麵無波瀾,視線裏也十分的平靜,隻是溫柔地幫尤然掖著被子。鬼知道為什麼有些事情就這麼巧?費恩斯會出現在那裏,完全不在他的控製之內。
就算他說出來,尤然也隻會認為他是一個敢做不敢承認的人。黎修憫看著尤然的小腹,沉默半響,淡淡地說道,“這段時間,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你好好養身體。”
問不出結果!又是這樣的局麵!尤然煩透了,厭惡透了。
“就算要休息,我也要回自己的房間,黎修憫,你鬆開我!”她隻是想要回房間,此時卻被他抓住雙手,無法動彈。她狠狠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無力地垂下手。
她何時站在上風!?
黎修憫說到做到,真的半個月時間都沒有出現在尤然麵前。尤然嘔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她也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兒,尤其是廚房每天熬得這些大補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