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恩斯在傷口還沒有愈合就提前出院了,誰說也不管用。費萊就差沒有跪在他麵前,哭著求他,那是因為他比誰都知道少爺一旦做了決定,任誰也沒法改變。
寧西原本可以過幾天清閑日子,卻因為他的提前出院再次進入了繁瑣的工作中,他一直都追蹤程煜和無寐的蹤跡,每次都晚了一步,等他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每當這時,寧西都會收到來自程煜的挑釁信息。
氣得他隔幾天就有換手機的衝動,因為他一生氣,就喜歡摔手機。
繼續這樣下去,手機都快沒法看了。
費恩斯從醫院出來後沒去任何地方,每天都過著規律的生活,兩點一線。公司,家。
現如今掌握在他們手中的項鏈隻有兩條。一條是徐曉的,一條是溫婉。榮家依然是不聞風吹草動,一點動靜都沒有,而寧西一直在尋找的榮栢同樣還是毫無蹤跡。
而費家所保管的寶藏鑰匙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老爺子一直不肯說,他們也隻能是一籌莫展。
直到費恩斯在家裏翻閱當年費家人記載的往事時,才恍然明白費家保管的鑰匙在什麼地方。而在這個時候,陸正霆那邊卻突然打來電話。
“項鏈不見了。”
倏然,費恩斯鐵青著臉站起來,手指緊緊地捏成拳頭,用力地捶在桌麵,握著手機的手指不斷在收緊,冷聲地問道,“怎麼不見的?”
陸正霆能給出的答案隻能說還在調查,而到現在卻一直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溫婉的項鏈已經不在他們的手中。
如此算來,他們現在手裏隻握著一條項鏈,還有三條需要找到。
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發現,誰知又會發生這些事。
費恩斯和陸正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各自掛了電話,臉色都顯得有些陰鬱。而去醫院接尤然回來的費萊把她安頓好之後,來到書房,頓覺書房的溫度跟外麵相比,那直逼零下幾十度。
“少爺,尤小姐回來了,現在在房間裏休息。”費萊淡淡地說完便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喘,費恩斯的表情實在是太駭人,但凡靠近他的人都可能被他身上的氣息凍死!
“她身體恢複得如何?”費恩斯疲憊地揉著眉心,糟心的事就沒有斷過。
費萊不假思索地回答,“醫生說尤小姐的傷口恢複得很好。”
話音一落,就見費恩斯麵無表情地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白色軟膠包裝的東西,正打算遞給費萊,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又漫不經心地收回手,把軟膏放進抽屜裏。
費萊不解地開口說道,“少爺?”
“沒事,你先去忙。”支走了費萊,他又打開抽屜門,拿起軟膏發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猛然站起來,麵色嚴峻地走出書房,腳步沉重地走向另一扇門。
房間裏,尤然剛脫下衣服,打算簡單地衝一個澡,此時此刻,她身上就穿著內.衣內.褲,乍得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她如同受了驚嚇的小白兔,動作迅速地伸手捂住胸口,神色又茫然地望著突然的人。
“你、你……你今天為什麼不敲門!”尤然支支吾吾地說,她的臉色漲紅,雙眼染上一層霧蒙蒙地光,看起來楚楚可憐,還有幾分嬌羞。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漸漸地暗沉下來,嚇得尤然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這幅模樣有多麼的丟臉,她連忙上.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尷尬地瞪著他,“我隻是想洗一個澡。”
她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洗澡,說是擔心傷口碰到水,會感染。就連她自己都能清晰地聞到來自身上的酸臭味。
費恩斯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人,居高臨下的口吻,“誰讓你洗澡?”
尤然不怒反笑,問道,“我想洗澡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啊?”
這句話讓費恩斯愣了一會兒,他嘴角微微一抽,冷鷙地看了眼尤然,隨即從兜裏拿出一個軟膏甩在床上,“拿著。”
尤然從被窩裏伸出一隻胳膊,拿起麵前的軟膏,就是一個空白,什麼字都沒有。她揚了揚軟膏,疑惑地問道,“你給我這個是什麼?它有什麼作用?”
“自己不會看?”費恩斯反問道。
尤然先是一愣,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能看懂,我還至於問你嗎?”
她的確是在軟膏上麵找到了一排小字,但她連那是什麼字體都不認識,小小的就跟螞蟻一樣小大,還歪歪扭扭,她哪裏認識是什麼語言。
“祛疤的。”
“哦,祛疤?你給我這個東西做什麼?我拿著又沒有什麼用處,你還是留著,指不定你還能有什麼用處呢。”尤然什麼都沒有想,她就隨口說出來。
誰知,費恩斯原本正常的臉色瞬間陰沉,他轉身背對尤然,沉聲說道,“我不喜歡看見女人全身都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