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大致把自己從蕭蘭卿那裏了解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寧西還是沒能閉上自己那快要掉在地上的眼睛。她也很無奈啊,如果不是白香找到她,她也不知道原來白香還和母親是年少好友。
“我從來都沒有聽母親提起過,所以自然是完全不知道。”許言又重複了一邊,寧西揮了揮頭,扶住自己的額頭,無法淡定地說道,“讓我好好地捋一捋,對了,小嫂子你還沒有說白香找你們做什麼?”
“這個……”許言愣了一下,斟酌幾分,又娓娓道來。
“如此說來,白香是希望你們能抽身,別再參與到其中,是吧?這麼說來,白香她好像還挺有良心的。”最後這句話剛一說出口就感受到來自費恩斯怨恨又充滿冷厲的眼神殺,他抖了抖肩膀,訕笑道,“失誤。”
費恩斯不管白香是不是有良心的人,但白香的身上的的確確地背負了他們費家幾條人命。
許言望向費恩斯,很堅決地表態。費恩斯並不意外。如果許言不是一個可靠的人,他也不會把她當成親妹妹來對待。
這邊白香才去費氏集團和寧北交鋒,另一邊榮栢便主動找上門。在榮栢和費恩斯麵對麵時,大家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氣氛的詭異,就連不願意冷場的寧西此時都無話可說,隻怕自己會多說多錯。
許言笑了幾聲,招呼榮栢,算是打破沉悶的氣氛。榮栢臉上也帶著微笑,隻是不再將視線落在費恩斯的身上。他衝許言笑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給你們說一聲,我收到消息,程家的家主程雄出事。”
“程雄?”
“嗯,前幾天被人偷襲,生死不明,白香也應該收到消息了。”
如果白香因為程雄的事情暫時離開北城幾天,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有利的。但程雄出事是在五天前,而白香沒理由到現在還沒有收到消息,所以隻能說明,她收到了消息卻遲遲沒有回法國。
這就意味著,她現在是連程雄都不放在心上了。一心隻想報仇。
“白香這次沒有回法國,棄程家於不顧,程家的人必定是對她極不滿意。程雄之前娶她入程家就已經遭到眾人的反對,如果程雄不能醒過來,那就等於白香沒有了保護-傘。
沒有程家做後盾,白香的勢力必定是減弱一半。
在這個時間裏,他們剛好可以趁機發起攻擊,從而改變以往以來的被動角色。費恩斯能想到在座的人都能想到,大家意見統一,自然就是各自忙著手裏的活兒,就等著到時候能給白香一個致命的打擊。
怕隻怕白香身後的殺手組織勢力,因為這個組織並不在程家的勢力範圍內。
殺手組織之前的領袖是無寐,此時無寐已經死了,極有可能再次落在白香手裏,而以白香此時對程煜的態度,在短時間內,她斷然是不會放心把殺手組織交給他管理。
更別說程煜現在還沉浸在無寐的死亡中無法自拔,每天都沉默寡言,臉上看不見一丁點的笑容,就好像在無寐死後,他把自己活成了無寐的樣子。
此時此刻,一向極少發脾氣的白香卻在眾人麵前大發雷霆,當然是因為程家那邊再三打來電話讓她回去。程煜就在她身邊,見她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動於衷,像一個沒有表情沒有感情的木頭人,傻傻愣愣的。
“程煜,你……”白香本來打算讓程煜代替她回法國。可是轉念一想,她又突然改變主意,程煜此時留在她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或者說留在北城她才能稍微放心。
程家對她不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有自知之明,而程煜在程煜作為程雄唯一的兒子,當然是備受重視,放他回法國就等於是在放虎歸山,以後還不知道會給自己闖出什麼禍來。
“程煜,你給我留在北城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白香冷冷地對程煜說道。
程煜木楞地點了一下頭,不對她的話產生懷疑,也不會違背。白香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法國,所以安排好國內的事後,就立馬飛回法國。
白香一走,程煜便回到書房,在裏麵呆了足足一天一.夜,期間沒有見過任何人。而就在第二天,他便以去費氏集團為理由離開別墅,在路上甩開白香安排在他身邊的跟班,轉而找到榮栢。
榮栢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找自己,此刻就待在酒店裏,看見程煜一副黑帽壓頂的喬裝打扮模樣,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好整以暇地盯著麵色冷淡的程煜,說道,“你不是被她的人盯著?”
“難道我不會把他們甩掉?”程煜反問一句,讓榮栢啞口無言。
這說話的風格讓榮栢有一瞬間產生錯覺,還以為是無寐。想到無寐,榮栢的臉色也不大好看,隨即默默地歎了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你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