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身子一軟,頹然跌倒在地,“父皇,兒臣錯了!”
太子的言論完全出乎了皇後的預料,隻見皇後麵色一暗,秀麗的眉宇間盡是憤然之色。她氣憤的狠狠的剮了太子一眼,厲聲指責道:“沒用的東西!本宮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盡管皇後恨鐵不成鋼一味的咒罵太子,但是另外一麵的皇帝見太子如此,才終於暗自鬆了一口氣。
“皇後,你身為後宮之主,理應協助朕管理好後宮!為何不但沒有盡到皇後的職責,反而挑唆太子造反?皇後,你可知罪?”皇帝咬牙切齒的高聲斥責道。
皇後聽到這訓斥聲,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服軟,反而是仰天大笑道:“哈哈!本宮當年進宮之時,又有何人征詢過我的意見?這麼多年以來,雖然我身為中宮皇後,但是皇上您何曾真正的將我當成真正的妻子看待過?”
此時的皇後娘娘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裏端莊賢良的風範,猛地變身為一個蠻橫無禮的市井無賴的潑婦。若不是她將心中的真實想法吐露出來,皇帝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那善解人意的皇後娘娘竟然會對他有如此多的怨言。
皇帝好似不認識皇後一般,盯著她的眸光中充滿了陌生和詫異。
“皇後,你還是朕的皇後娘娘嗎?朕與你幾十載夫妻,雖然不是濃情蜜意,卻也是相敬如賓!朕自問未曾薄待過你,為何你要這般對朕?”皇帝幾乎被氣的吐血,隻一味的覺得心口疼,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他的胸口。
他突然覺得近在咫尺的皇後娘娘,很是陌生,竟然完全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哼!”隻見皇後氣憤的甩了甩衣袖,冷聲一哼,繼續道:“皇上隻一味的寵愛雪妃妹妹,心裏眼裏自是隻有她一人,若不是我苦心經營,我的孩兒怎會有機會獲得太子之位?”
皇後的發狂姿態,儼然如同精神失常一般,她的行徑並非正常人能夠理解之。
皇帝見她幾近癲狂的模樣,心中既心疼又無奈,他無可奈何道:“皇後,你真的誤會了!”
隻是無論皇帝想要說些什麼,皇後娘娘都始終是不想肯聽的。現在已兵走險招的皇後,心中自是很清楚,已然沒有了後退的丁點可能。事情已經發展至此,即使想要後悔,也已經沒有退路。
皇後索性將心一橫,雙腳一跺,憤慨道:“皇上,事已至此,毋須多說了!”
皇後那張塗滿脂粉的麵龐上,盡是憤慨和決絕之色。
皇帝與他做了幾十年的夫妻,自然是清楚她的任何一個麵部表情。皇帝隻覺心口陡然一緊,厲聲急切道:“皇後你想要做什麼?”
隻見皇後麵目一正,回聲疾聲命令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速速行動?”
那些舉兵造反的兵士們,他們原本真正聽信之人便是皇後娘娘。現如今皇後一聲令下,這些人登時便立即行動開來,將皇帝一行再次團團的圍住。
見皇後如此的發狂,慕佑天隻覺的腦中轟然一響,隱約有了強烈的不好預感。
少年不動聲色的側目,暗暗數了一下現如今皇帝近側的親衛軍也隻有數十人而已。而外麵的叛軍卻足足有幾千人,如此大的力量懸殊,若是雙方真的打鬥起來,是斷然沒有絲毫的可能占據上風。
一想到這裏,少年的心底開始暗暗著急起來。他望向外麵卻除了叛軍之外,看不到任何援軍的影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心中才愈加的著急起來。
“怎麼還不來?為何還沒有動靜?難道他們在來的路上被鉗製住了嗎?”少年心中著急不已,忍不住暗自嘀咕道。
隻是無論心中不管有多焦慮多著急,他那如玉的麵龐上始終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慕佑天悄然望了一眼身側不遠處的皇帝與三皇子,隻見二人皆麵龐發青了,眉宇間皆是緊張之色。
皇後再次張狂一笑,厲聲道:“皇上,若是您識相一點,肯將玉璽交於太子,那臣妾還會顧及一番您的麵子。如若不然,那便休要責怪臣妾對您不客氣了!”
皇後的後半句話,已經充斥著明顯的威脅的意味。
皇帝聽完之後,登時大怒:“大膽隻要朕在一日,便依舊是九五之尊!朕在,太子在,還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替我們指點江山!”
皇帝冷著一張麵龐,聲色間依舊有著強烈的不容侵犯的威嚴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