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風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遲到了,頂著兩個厚重的黑眼圈下樓的時候發現整個家已經沒有顧林生的蹤跡。
陸晚風感慨:“嗬嗬,對於他顧林生來講,我不算什麼,而這裏也連賓館都不如。”
稍作整理,陸晚風就匆忙離開,趕往醫院。
陸晚風腦袋暈暈沉沉,剛下了車,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就遇到同事們急匆匆推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孕婦往急診方向趕。
陸晚風拉著一個護士問:“現在什麼情況?”
護士停下匆忙的腳步,看到是陸晚風:“陸……陸醫生,這位孕婦和丈夫吵架,賭氣一個人離家出走,結果出車禍了。目前她丈夫還在臨近城市出差,正在趕過來的路上。病人目前的狀況很不好。林夕醫生今天休假,你趕快吧,幫幫這個可憐的孕婦吧……”
陸晚風一聽,拔腿就往辦公室跑……
等陸晚風換好工作服,趕到手術室的時候,護士以及隨行醫生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明晃晃的手術刀整齊的擺放在手術盤裏,醫生正在做緊急處理,幫孕婦止血。
陸晚風整個人沒有功夫去想別的事情,隻是按下心急與擔憂,有條不紊進行傷口處理,同時一直觀察孕婦心跳以及胎兒心跳。
隻是胎兒……
陸晚風手頓了一下,盯著心跳檢測儀,隨後默默看了看周圍的同事們。
助理給陸晚風用消過毒的醫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說:“胎兒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感受不到胎心跳動。”
陸晚風濃密狹長的睫毛跳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工作時的嚴肅表情,手術刀在陸晚風手底下蜿蜒曲折時上時下……
其他在場的同事也都屏住呼吸有條不紊的緊張進行著手術配合,助理時不時給陸晚風擦擦臉上的汗。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胎兒在送進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保不住了,而孕婦大出血且身體有多處骨折和擦傷,腦補有淤血,失血嚴重。好不容易處理了傷口進行了手術清理縫合,止住血。病人雖然心率依舊不穩但也逐漸趨於平和。
……
手術結束,陸晚風剛走出手術室,就覺得天旋地轉,稍稍站定休息了一下,這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和暈沉的腦袋往辦公室走。
陸晚風剛到辦公室,還沒走到座位上,就眼前一黑整個人感覺天旋地轉,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晚風再次醒來,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她發現自己在病房裏,身邊隻有一個正要幫自己拔輸液瓶的護士長。
護士長見陸晚風起來,帶著擔憂開始埋怨她:“陸主任,再拚也得愛惜自己啊,發著高燒還來上班,甚至進行高消耗的手術,你不要命了啊!”
陸晚風臉色蒼白嘴唇泛白已經起了幹皮,一臉歉意的笑笑:“柳護士長,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我現在沒事了,就先回去了。”
隻是陸晚風剛下電梯就聽到醫院大廳裏吵吵嚷嚷。
“讓你們院長出來!這事我就找你們領導!”一個穿著邋遢胡子拉碴的壯碩男子一邊推攘一邊叫囂。
陸晚風撥開擁擠的人群:“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陸主任,你來的可正好。這位家屬情緒激動。”“這位患者家屬說我們不經過他同意就給他老婆進行手術……”護士七嘴八舌。
陸晚風皺著眉頭裹了裹身上的風衣:“這位家屬,你先冷靜……”
“我怎麼冷靜?!我兒子沒有了!都怪你們!”男子情緒激動手舞足蹈。
陸晚風一聽“兒子”又聽護士說了“他老婆”大概也就知道了一定是孕婦流產相關的事。
“您好,請冷靜一下。麻煩問一下,患者姓名是……”陸晚風表情溫柔極力安撫患者家屬。
“葉子希。”男子稍微平靜了一下。
葉子希?陸晚風毫無印象,轉而將目光投向護士長。
護士長想了一下,然後一拍腦袋:“就是早上那個離家出走結果被車撞的孕婦。”
“對,對,就是她,那就是我媳婦兒。”男子情緒再次激動,雙手不停地往自己胸前指。
陸晚風揮著雙臂:“先生,冷靜!您說的這位患者,再來我們醫院的時候已經有醫護人員做過檢測證明胎兒胎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