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冷漠地掃了一眼鏡中的人,隨即下樓為自己煮了一碗麵。整棟別墅內隻住著她一個人,她喜歡安靜,所以特意選擇了郊外。
整棟別墅的裝修風格偏工業風,冰冷灰暗的色調,仿佛映射著秦阮那顆冰涼毫無情感的心。她很快吃完了一碗麵條,自己洗了碗,又回到樓上的房間。
四周安靜的可怕,她坐在樓上落地窗外的陽台上,吹著涼風,手上端著一杯紅酒。這是她的習慣,入睡前喝一杯紅酒,微醺下才能入睡。
杯中的紅酒見底,她的眼神也逐漸朦朧迷離,望著浩瀚的夜空和被黑夜隔絕的遠處的燈火,她的內心似乎被什麼觸動著。
忽而眼角落下幾滴冰冷的淚來,涼風吹過,那冰冷的淚滴驚的她身形微顫,仿若從夢中驚醒。
她總想起那段時光,她和林秀秀被秦世寰藏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內。秦世寰不常來,但每次來,總是會當著她的麵和林秀秀激烈一番。
這個父親似乎並沒有給她多少父愛,她們的存在似乎隻是為了證明秦世寰內心所謂的自尊,隻是為了掩蓋他曾經入贅方家的遮羞布。
她從小便受盡了苦頭,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和林秀秀都要靠著秦世寰的救濟過日子,而那段時間,秦世寰還並未完全在方家站穩腳跟。
直到有一天,秦世寰告訴她們,可以將她們接到方家,好日子才來。但所謂的好日子也隻不過是物質上的,心理上的傷害隻會日漸加深。
她痛恨秦藍的傲慢,如同方槐一般的傲慢,所以她扮可憐,處處和秦藍作對,陷害她,讓她逐漸失去了秦世寰的寵愛。她也痛恨秦藍擁有方槐的母愛,每當看到方槐對她寵愛和憐惜,她都會嫉妒的發瘋。
林秀秀從未真正寵愛過她,隻不過將她當成了捆綁秦世寰的籌碼。在這些人眼裏,永遠隻有利益最大,其他的,包括骨肉,似乎都算不上什麼。
想到這些,秦阮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中的涼氣,腦袋又克製不住地痛起來。她眉頭微微一皺,關了窗,走進屋將杯底的紅酒一飲而盡。
如果問她為什麼非要這麼做,那就是因為恨。她恨所有人,恨生下她的林秀秀,恨利欲熏心,貪心不已的秦世寰。她恨秦藍,恨死去的方槐,恨所有方家的人,秦家的人。
她最恨,最瞧不起的,是她自己。#@$&
秦阮蜷縮在綿軟的床上,緊緊抱住自己,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此時,腦袋的牽痛令她感到了一絲不適。
她支撐著身體從床上起來,撥通了一個電話。很快,就來了一個黑色西裝的保鏢,恭敬道,“小姐。”
秦阮從不正眼瞧身邊的人,哪怕是跟了她三年的貼身保鏢,她甚至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此時,她喝的有些醉了,竟指著他問道,“你叫什麼?”
男人的臉帶著古銅色,五官硬朗,墨鏡拿下,一雙英氣逼人的眼不帶任何情感的看著秦阮,冰冷地回答,“夜。”
秦阮突然發出一個笑聲,這麼奇怪的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聽。“夜?你的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