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歐陽箐覺得自己看不透孟凡。
盡管孟凡隻比她大一歲,但這光頭小子表現出來的乖張與反常規,讓她無法理解。
比如現在。
她與孟凡的任務,是將聶隱抓回龍城,交由奇門八派審問。
聶隱明明就在眼前,直接動手綁了就是,何必費盡心思的在賭桌上與之一較高下?
這家夥,臉在大長腿美女手上蹭來蹭去的,好像吐著舌頭的小狗一樣,惡心!
歐陽箐心底對孟凡的鄙夷,簡直難以用簡單的一言兩語來描述。
孟凡目光不經意間在歐陽箐臉上一瞥,見小美女表情冰冷得好像一座萬古不化的雪山,心下暗笑。
這小美女和她的爺爺一樣,做事一板一眼,十分認真,遵循著道藏一脈歐陽家傳統而刻板的教條和規矩,不會隨遇而安,也不遊戲人生。這小妮子才十五歲,日後恐怕會越活越累。
使命與責任,應該有。
但自己的人生,也該享受。
孟凡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坐在賭桌上了,不妨便把自己當成一個賭客吧。
這個時候,最後一張明牌,發了出來。
最後一張牌,是紅心6。
五張明牌,也就是公牌,分別是紅心j,梅花5,方塊10,紅心5以及紅心6。
中年女人笑了起來,道:“既然都梭了,直接開牌吧。”
聶隱與另外一個男人點了點頭。
孟凡兩手一攤,道:“我還想繼續下注呢,可惜沒籌碼了。”
“繼續下注也不是不可以。”中年婦女對麵的男人嗬嗬一笑,“你讓侍應去兌換籌碼,我們等你一會兒便是了。”
“既然這樣”孟凡向門口的一名侍應招了招手,“再拿兩千萬籌碼過來。”
那男人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孟凡竟然信以為真,直接又兌換了兩千萬籌碼。
事出緊急,侍應先將籌碼拿了過來,畢竟孟凡那張信用卡是沒有額度的,可以隨便刷,待下補上也不是不可以。
四張鑲著金邊的五百萬籌碼,捧在侍應的手裏,送到孟凡麵前,孟凡努了努嘴,道:“放中間去。”
那侍應微微一怔,遵從孟凡的意思,將兩千萬籌碼與這一局的賭注放在了一起。
孟凡笑著環視眾人,道:“再加兩千萬,不知道你們跟不跟得起。”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可似乎,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顫抖。
早早棄牌的那個人唯恐天下不亂,瞅著孟凡,道:“小子,下次偷雞,要裝得像一點,表情再自然一點。”
聞言,孟凡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孟凡的對手早已斷定他是在偷雞,此刻見他麵色異常,更是堅信這少年故弄玄虛,想借著兩千萬的加注嚇跑對手。中年婦女嗬嗬一笑,道:“這一局玩到這個地步,不繼續下去太可惜了,我跟你。”說著拿出支票本,寫下一個數字,交給侍應。
聶隱與另一人要麼拿出vip金卡,要麼也拿出支票,讓侍應兌換籌碼。
不一會兒,台麵上的注碼總額,就增加到了一億兩千萬。
孟凡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麵色因為興奮和上湧的熱血而變色紅潤。
這樣的情緒,他壓製了足足五分鍾。
佛光一脈修行,講求一個禪字。
所謂禪,就是動中求靜。
它講求修身養心,講求人與自然高度合一。
孟凡修煉佛光一脈心法十餘年,已經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但是,他很窮。
所以看到台麵的籌碼堆積出一個天文數字,他的心中的驚喜,就像馬上要爆發的火山一樣,蠢蠢欲動。
錢這個東西,總是很好的。
至少,能讓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當拿到一手好牌,卻又要讓人覺得自己是在故弄玄虛,真的非常難。
但孟凡憑借自己修煉出來的堅韌的心境,硬是做到了。
底牌揭開,中年婦女是k,j,10,5,6的紅心同花。
這已經是難得的大牌了。
中年婦女對麵的男人,是a,j,9,5,6的紅心同花。恰好比中年婦女的牌大上那麼一點。
而聶隱的牌,是三個j兩個5的葫蘆牌。
毫無疑問,他是三人之中的獲勝者。
另外兩個人,全部一臉鐵青的癱坐在了椅子裏。服侍他們的帥哥美女,慌忙送上上好的紅酒,被他們一揚手就打翻了。
一局,短短幾分鍾,輸掉三千萬。
他們是常人眼中的有錢人,但三千萬對他們而言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聶隱得意洋洋的摸著脖子上四五斤重的大金鏈子,用充滿挑釁的目光瞟著孟凡。
孟凡笑了。
他的笑,讓自認穩操勝券的聶隱,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孟凡慢慢揭開一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