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田不二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驚得夫妻倆登時一顫，清醒過來。
“做不做生意了?”田不二喊道。
意識到有生意上門，夫妻二人振作起來。男人點起燒烤架，女人殷勤的把菜單送到二人麵前。
田不二將菜單甩到一邊，道：“不看了，有什麼吃什麼，牛肉羊肉大腰子，隨便上。你們烤多少我們吃多少，再來兩箱啤酒。”
難得遇到大主顧，夫妻倆立刻忙碌起來。
田不二先開了一瓶啤酒，推到孟凡麵前，道：“這兩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孟凡搖頭苦笑，將自己在枯骨森林的遭遇，大致講述了一遍。
田不二聽了，眼睛瞪得老大，道：“你竟沒遇到老怪物?”
“哪兒有什麼老怪物”孟凡搖頭，“隻有一個美少女。”
回想起仙樂容絕美的容顏，孟凡的雙眸，不由自主的微微一亮。
“枯骨森林換主人了?這可是件大事！”田不二點點頭，與孟凡碰了碰酒瓶，灌了小半瓶啤酒下去，“我得把這個情報告訴老爹。”
孟凡把酒瓶放到嘴邊，又放下了，道：“不知道婉兒妹子他們怎麼樣了。”
“挺好挺好”田不二訕訕幹笑兩聲，“咱先喝酒。”
孟凡發覺田不二笑得有些不正常，眉心頓時一皺，目光漸漸低沉，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恰好這個時候，男人將第一批烤好的肉端了上來。田不二拿起一串五花肉，看向男人，道：“這麼晚還在外麵擺攤，你們膽子也是大。”
男人搓著手，苦笑道：“沒辦法，孩子張嘴要吃飯，我們兩口子又隻會幹這個。”他說完，搖搖頭，又回攤前忙碌去了。
田不二一口把一串五花肉擼得幹幹淨淨，看向孟凡，發現孟凡目光和表情都陰沉到了極點，好像張嘴就要吃人的樣子，而且周身散發出極為濃重而血腥的殺伐氣息，不由微微一顫，手中的鐵簽當啷落地。
一別兩年，這小和尚的氣息，怎麼變化如此巨大。
田不二有些心虛的避開孟凡的目光。
他不知道的是，孟凡在枯骨森林中曆經大小上萬場戰鬥，養成的殺伐之氣，早已深入骨髓。勢若猛虎，目若利刃，實乃自然流露。
田不二越心虛，孟凡的心情就越沉重。
難道婉兒出事了？
孟凡牙關驟然一咬。
哢嚓！
孟凡手中的酒瓶，現出無數裂紋，潰然而碎。
燒烤攤夫妻倆聞聲看來，田不二急忙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不小心摔碎個瓶子。”
孟凡緊緊握拳，掌心的玻璃碎片，被碾成碎末，從指間散落。
田不二驚呆了，急忙說道：“你別亂想，我隻是不想你從我田不二的嘴裏聽到壞消息而已。”
“我受得了！”孟凡沉聲道，“你說，我聽。”
田不二抓了一把烤串，放到孟凡麵前：“你吃，我說。”
孟凡拿起一串烤羊肉，咬了一口，隻覺味如嚼蠟，毫無滋味。
夫妻倆燒烤的本事，也算不錯了。
可美味一向與好心情搭配，沒了心情，味蕾便嚐不出好味道。
孟凡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從他離開鬼界，踏入龍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蕭索氣氛，在龍城的每一處蔓延。作為在華夏排名前十的大都市，華夏西南政治經濟中心，龍城目前的狀況，絕對不正常。
龍城一定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
孟凡機械的吃著烤肉，目光片刻不離田不二。
田不二深吸口氣，道：“你離開後的第四個月，龍城死了很多人。”
“多少？”孟凡急忙問道。
田不二麵色發苦，伸出三根手指。
“三萬？”孟凡霍然而起。
“是三百萬！”田不二道。
孟凡聞言，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慢慢坐回椅中。
過了很久，他用力壓了壓太陽穴，喃喃道：“三百萬人，這怎麼可能”
田不二重重歎息一聲，道：“一想起當時的場景，我覺得這燒烤，倒入不得口了。那可是三百萬人啊，整個龍城三成的人口，上到八十歲的老叟，下到剛剛降生的嬰孩。一天之內，死了三百萬。”
孟凡拳頭握得錚錚一響，沉聲問：“怎麼死的？”
田不二取出手機，搗鼓了幾下，而後將手機放到桌上，推送到孟凡麵前。
手機裏正播放著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