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廉明重重哼了一聲,道:“迎親嫁娶,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歐陽世家,我歐陽廉明的輩分最高,最德高望重,她必須聽我的。再說,巴家可是整個華夏道藏一脈的最強家族,嫁給巴家的公子,絕對不虧。我這可是為她好,她一個女孩兒家,應該理解我這做長輩的良苦用心!我把歐陽箐的照片傳給巴家公子,巴家公子喜歡得很。於公於私,歐陽箐嫁給巴家公子,百利無一害,她自己的看法,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吧。”
“您可真是一位大仁大義,為晚輩著想的好長輩啊!”孟凡微微眯起眼睛,心中被憤怒填滿,怒氣衝天。
若是兩年前,此刻他怕是已然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可在枯骨森林中曆經無數次曆練後,他的心智,早已變得十分堅韌。此時此刻,盡管他已是怒發衝冠,但表麵依舊波瀾不驚,語氣也十分平淡。
孟不良等老一輩家主,訝異的看著孟凡。
他們了解孟凡,知道孟凡做事率性隨心。麵對滿口仁義道德的歐陽廉明,孟凡表現得如此平靜,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歐陽廉明隻道孟凡是佛光一脈的傳人,雖然有些天資,但畢竟是小輩,所以沒將他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沒有對他深入打探了解。
他隻聽說,孟凡與歐陽箐有些小過節、小摩擦,尚以為孟凡隻是隨口一問,對歐陽箐未必有多關心,不免得意起來,道:“為晚輩著想,為天下蒼生權衡利弊,是我的職責嘛。巴家家大業大,屆時婚禮一定會辦得風光體麵,還請孟公子一定賞光,好好喝上一杯啊。”
孟凡微微一笑,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巴家這棵大樹枝繁葉茂,您老有了這個靠山,想必也沒必要和我們七派搞好關係了吧。”
“不盡然,我們八派同氣連枝”歐陽廉明急忙說道。
“您屈尊前來,晚輩實在擔待不起,隻是我這廟小,實在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老請回吧!”孟凡麵帶微笑,打斷了歐陽廉明的話。
歐陽廉明頓時一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向孟不良等家主。
皇甫瓏玲冷哼一聲,道:“得罪孟凡,等同於得罪我們七家。你歐陽家的家事,我不便幹涉。我不願與人計較,但也沒那麼好的脾氣。歐陽廉明,我覺得你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好像也沒什麼趣味。”
歐陽廉明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目光陰霾,咬牙切齒,沉聲道:“你們別太得意,他日歐陽箐在床上伺候得巴家公子開心,巴家公子隨便派幾個強者輔助我,我就會成為龍城的王,你們都得看我的臉色行事。今日我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你們卻因為一個不足掛齒的小輩,要將我驅逐出門。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山水有相逢,希望以後,你們別後悔!”
“快滾吧!”紀全皺眉說道。
裴鎮哈哈大笑,道:“連三個月不說一句話的紀老弟都忍不住開口了,你此刻不滾,更待何時啊?”
歐陽廉明氣得七竅生煙,氣急敗壞的甩袖而去。他帶來的壯漢目露凶光,環視眾人一眼,紛紛跟了上去。
走出廟宇,歐陽廉明一腳將一塊帶著枯草的地皮踢飛了,目光極其陰狠,招來一名壯漢,沉聲道:“沒想到一個小輩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是我失策,好好查一查,這個叫孟凡的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是!”那壯漢沉著臉應下了。
另一人說道:“那孟家的小子是個白癡,得罪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
“年少氣盛啊!”歐陽廉明深深吸一口氣,“我沒想到孟凡年紀輕輕,竟已經是龍城八派的核心人物。怠慢了他,是我的疏忽。”
“會不會是因為歐陽箐小姐?”
“不會,假如是因為歐陽箐那小妮子,早在我提及歐陽箐和巴家公子的婚事時,他就應該忍耐不住了。我想著他應該是個氣量狹窄之人,我輕視了他,他才會對我下逐客令。”
歐陽廉明與手下說話間,來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加長款勞斯萊斯旁。一名壯漢為他打開車門,他鑽入車內,按下車窗,看著廟宇的大門,目光陰霾,許久,將車窗搖上,沉聲道:“我們走!”
此時此刻,廟宇內。
孟凡目光如劍,透過大門,遙指緩緩離開的勞斯萊斯。
歐陽廉明的不請自來,令原本歡愉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所有人將目光彙聚在孟凡身上。
孟凡環視一周,朗聲說道:“各位長輩,各位兄弟,以及漂亮的妹妹們,不二在帝皇宮定了酒席,晚些時候,我們在帝皇宮好好相聚,把酒言歡。隻是現在,請恕孟凡不能繼續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