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道：“除了妖族四老，整個妖族之中，還有誰值得你稱之為長輩？”
佘姐兒伸指在孟凡腦門上一點，道：“你這機靈勁兒，有時候惹人喜歡，有時候卻也蠻討厭。我本來還想著賣賣關子，一不留神走了嘴，便被你猜得正著。”
孟凡嘿嘿笑了起來。
“還要酒嘛？”漂亮調酒師問。
孟凡正要點頭，佘姐兒搶著說道：“這次三長老讓我帶了一瓶酒給你，倒出來大概十一二杯的樣子，若是以前，倒也沒什麼出奇。可如今，十幾年才能攢這麼一瓶，算是極為難得了。這酒一年隻需喝一杯，便可保暖上一年，即便冬日光著身子站在冰水裏，也不會覺得寒冷。若是喝得多了，不免浪費。小青，你給他一杯普通的酒便是了。”
漂亮調酒師點點頭，正要調製美酒，孟凡搖了搖手，道：“方才喝那一杯酒，此刻還唇齒留香，若是喝其他酒，免不得把這香味衝掉了。所以，還是算了。”
佘姐兒笑了起來，撚起酒杯，道：“三長老將酒送給你，也不算辱沒了這酒。”
“可是，妖族四老中的三長老，為什麼要送這麼稀有罕見的東西給我？”孟凡撓撓光頭，“佘姐兒你莫不是把我們關於大聖爺的約定告訴給妖族四老了？”
“是的。”佘姐兒微微頷首，“自從大聖被封印，我每天日思夜想，平生唯一的願望，就是救出大聖。我耗費數千年時光，終於找到了你，而你也答應我，竭力一試。如此重大的事，我自然要告訴妖族高層，讓全族上下，鼎力相幫。妖族四老聽到這個消息，喜不自勝，雖然也有高層提出質疑，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利害關係，一言兩語便說得清楚。”
“大聖是我們妖族的信仰，隻要他一句話，我們所有人，都願意為他赴湯蹈火。你若是成功救出大聖，我們妖族，就又有了領袖。這對我們全族上下，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若你失敗了，死的隻是你一個人，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隻不過要失望一段時間罷了。”
“還真是直白啊。”孟凡苦笑。
“話糙理不糙嘛。”佘姐兒輕輕搖晃著酒杯，目光迷離起來，“可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不是隨意找個人出來充數，相信你有機會救出妖族上下耗費數千年都無法救出的大聖爺，我頗費了不少口舌，所以才一去二十日。可這件事若是再拖，卻也不行了。紙裏包不住火，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找了幾個妖精幫你，這件事已在妖族高層中惹了不少非議。為了堵住悠悠之口，我也隻能把這件事提前告訴妖族四老。四老經曆過妖族最輝煌的時代，親眼見證過大聖屹立天地之間的不屈英姿，若能讓大聖恢複自由，即便讓他們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猶豫。在我回來之前，四老已經開始召集妖族強者，準備輔佐你救出大聖。”
話到此處，佘姐兒微微一頓，輕呼口氣，繼續道：“大聖被封在苦寒之地，其內有很多禁製。我們妖族強者前仆後繼，無數次去解救大聖，雖然都失敗了，但也總結出一些經驗，知道什麼地方值得注意。所以，你怕是要跟我去一趟妖族總部。”
“恩。”孟凡點了點頭，“什麼時候？”
“隨時！”
“我準備開始挖掘銅鍾遺址了，目前資金籌到了八十億，預計半個月後能籌集到一百五十億左右。”
“需要很多設備和人手吧？”
“恩，要向下挖掘五千米深又不能塌方，必須從外圍一點點的向內挖，挖掘的麵積，可能超乎想象。至於設備，大概要數千台挖掘機、運渣車，以及各種各樣的特種設備，而工人大概要數萬。那名龍城大學考古係的老教授，目前還在程家，可以擔任這項工作的顧問。”
“安保工作，便繼續交給阿大吧。我與四老說過，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一個人類，肯為我們以身犯險，我們若是不付出點兒什麼，倒也說不過去。四老應允了，我可以繼續幫你，若是人手不夠，還可以向四老申請調配。我人微言輕，出了西南地界兒，便不成了。可四老的話，分量還是夠的。不過這還算不得與你結盟，充其量隻是派幾個妖精協助你罷了，隻有你真的救出大聖爺，妖族上下，才會與你真正的站在一起。哎”
佘姐兒說到這裏，忽而輕歎一聲，喝下一口酒，才繼續說道：“聽起來很殘酷，是吧？但也請你體諒一下我們妖族的立場。大聖兵敗以後，妖族凋零，數千年來小心翼翼，才得以生存至今。我們妖族，實在不敢輕易做出有關全族命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