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跟蹤(1 / 2)

前世裏與葉蓁蓁相交莫逆,今生才曉得是個錯誤。

今生與何子嵐的友情才剛開始,陶灼華卻要麵對她便是前世死敵的事實。

一想到昔日一闋琴音豔驚四座的何子嵐清麗出塵,行事又是淑婉端莊,偏偏日後竟與瑞安同流合汙,陶灼華委實有些想不通。

她一遍一遍默誦著雲掌櫃的話,輕輕按住突突亂跳的太陽穴,迫使自己拋開一切雜念,客觀而冷靜的分析下去。順著嚴五那根線,牽出許家人對仁壽皇帝的深仇,又有後頭何子嵐頻頻出現在瑞安身畔,這樣的解釋似乎順理成章,偏偏陶灼華隱隱覺得哪個地方還有疏漏。

陶灼華支開了茯苓,獨自一個人坐在書案前,借著磨墨整理自己的情緒。

她隨手從綠玉荷葉筆掭上提起一支紫毫,在素白的雪浪紙上勾勒了幾道,依然是在塗抹著銘記了兩生兩世的那些並不完整的布防圖。

便是在此時,有些東西豁然開朗,似一縷暖陽徐徐灑滿全身,讓陶灼華通身上下都充滿著舒坦。撇開一切私念,不是存心替何子嵐開脫,陶灼華卻也想明白了那個通敵叛國的人不會是她。

昔年那布防圖一直收在何子岑的禦書房裏,除卻他與何子岱二人,旁人實在難以進入。自己與何子岑朝夕相處,又被瑞安逼迫著時時留心,卻也不過偶爾描了一眼,根本看不全這些東西。

前世裏何子岑即位不久,何子嵐便下嫁他人。那時沒有德妃娘娘對她過多關注,陶灼華也沒有跟她成為朋友,除卻有個一直未曾離宮的何子,何子嵐對宮中並無多少牽掛。

最緊要的那幾年裏,除卻德妃娘娘的萬壽、何子岑的生辰,除夕的家宴這些皇室的重要時刻,她幾乎從不踏足宮內。窮其一生,何子嵐沒有機會接近禦書房,甚至連陶灼華的青蓮宮也未來過。

布防圖這樣的東西,在何子嵐的一生中,她始終沒有機會接觸。

雖然依舊猜不透為什麼何子嵐會在以後與瑞安摻雜不清,可以想見的是,她並不是真正陷陶灼華於萬劫不複的罪魁禍首。

如此,這纖柔嬌弱的女孩兒才能不負陶灼華這一生的友情。想通了這一節,陶灼華臉上才真正露出絲釋然的微笑。她將自己隨手勾勒的布防圖扔進香爐,這才發覺腹中饑餓,便溫聲喚了茯苓與菖蒲進來擺桌。

雲掌櫃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嚴五與他京郊的墓地上頭時,因著前世的記憶,何子岑與何子岱兩兄弟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對準了善水居,想要摸清這位雲掌櫃的底細。

越查下去越覺得詭異,這位雲掌櫃的真實身份竟不是中原人,兩人便都隱隱將她與阿裏木關聯起來,暗自對陶灼華的頻頻到訪產生了懷疑。

何子岑十分懊惱,自己前世離去得太早,隻曉得這個外域人與他兄弟爭奪皇位時吃了虧,竟陰差陽錯與陶超然結成好友。後頭阿裏木為救陶超然罹難,到不失為一條錚錚好漢。

何子岱卻是曉得,阿裏木罹難之後,他的人依然在外圍與胡裏亥和瑞安爭鬥。瑞安旗幟鮮明地扶持了胡裏亥,將阿裏木置於死地,胡裏亥也沒有讓她失望,對瑞安年年歲歲進貢,真正的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