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無語至極,那人也是自來熟,坐在椅子上看著季海棠。
“海棠,你坐呀!”那人招呼道,仿佛他才是主人,季海棠才是客人。
“五叔,你怎麼得空來我這兒……”季海棠很是無語,繼張氏之後的再一個奇葩。
這人也正是張氏的第五個兒子,名叫季書,尚未成家,是季家五個兒子裏學識最高的一個,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當時也是讓張氏歡喜了好一會兒,逢人就說自己兒子怎麼的怎麼的,將來必定能中狀元。
可惜的是,季書後來五年,考了三次,卻連一個舉人都沒有中,淪為村中笑柄,人稱季秀才,靠替人抄書賺錢生活。張氏對他原本抱著的希望也漸漸破滅,直到現在,對他也好不壞。太壞了又怕哪天這個秀才突然就中了舉人。
要知道,舉人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有了朝廷的月俸,還能在府衙裏混個主簿師爺什麼的,再不濟,養活自己也不會成為問題。
“許久未見海棠侄兒,甚是掛念,所以今日特來看看!”這季書端的一股子書生氣質,講話也是文縐縐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讀過書一樣。
“五叔,我這個人是個直爽人,繞繞彎子,我不喜歡,您要真是來看我的,閑話少說,坐下來吃頓飯再走,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早早說明了吧!”季海棠道。
季書會好心好意單純的來看她?要是真掛念,季海棠都嫁過來一年多了,也沒瞧見他來過第一次呢。今兒還真是破天荒了!
“咳咳,咳咳,海棠,讀書人,怎麼能太過直接,應該迂回含蓄!”季書不好意思的假咳一聲,捏著腔調道。
“得得得,五叔,您啊,直說吧,不直說我還有事兒呢!”季海棠作勢要走。
季書這一看可急了忙將書小心翼翼的放下,攔住季海棠淡的腳步道:“海棠,海棠,你別走,我說就是了……”
季海棠重新做回椅子,抬眼瞧著季書,等著他開口。
“是這樣的,聽說,你和縣令大人交好?”
“算不上交好,有幾分交情罷了?怎麼,五叔有求於縣令?”季海棠挑眉。
“你也知道,我這五年都連考不中,如今,還有窮困潦倒被人笑話……”季海棠欲言又止,季海棠就要起身,季書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快速道:“可是你不知道,我這些年為什麼連考不中,那是因為!他們都給縣令大人交了錢,縣令大人會把題目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準備!咱們就沒有錢!所以……我總是考不中……”
“你想要我幫你出錢買?題目?”季海棠吃了一驚,季書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登就是大事兒啊!
“海棠,你和縣令大人有交情,你看看能不能買得到?也或者,可以讓縣令大人直接把題目給我……”季海棠懇求道。
“販賣題目,這是捅破天的大事兒,你是要海棠掉腦袋嗎?”
還沒等季海棠說話,倒是那個書呆子從書房跑了出來,質問著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