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敬向來聰慧,不過剛進門,一張巧嘴便哄的趙氏柳氏等人眉開眼笑,簡直恨不得當場認了他做幹兒子。
季海棠瞧著這熱鬧的場麵,倒也覺得挺有趣,卻沒繼續待下去,而是轉身去了廚房。
季海海見她進來,眉頭便是條件反射的一皺:“今天的膳食用不著姐姐操心,你管理暗香盈袖已是勞累,我來就行。”
她嘴裏說的關懷客氣,可神色間卻不免帶了些戒備,活像是季海棠要搶她什麼珍惜的寶貝一樣。
季海棠看季海海那副護食般的模樣,輕挑了眉。
她抬腳走進去,拿起了麵粉雞蛋等材料放在空的桌上,而後扭頭看著已然癟起了嘴的季海海。
她輕聲解釋:“我不做飯,今天中秋,我打算做點點心,給街尾學館的兩位夫子送過去。”
這話本和季海海沒什麼關係,卻不知怎麼的,又戳中了她心裏的某處雷點,她眸色一暗,撇了撇嘴:“姐姐倒是對海安真好,連夫子都要為她特意討好。”
這話說的太酸,也太莫名其妙,季海棠詫異的看她,卻隻見季海海已經低頭切菜去了,看不清神色。
季海棠原地站了一會,連季海海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的打算,也不想自討沒趣,爭論這樣沒意思的的東西。
便隻當做季海海剛剛那是無心的隨口之言,也低下頭做事,不再開口。
廚房間氣氛瞬間沉悶起來。
把麵粉摻上適量的水,一個個熟練的揉捏成團,裏麵放上滿滿的香甜豆沙,雪白渾圓的團子一個個放在桌上,看起來倒有了幾分可愛。
等待麵粉發好後,季海棠灑上芝麻碎核桃仁等物調味,而後捏成精致生動的兔子模樣,放進了鍋中。
季海棠忙碌半天,熱了一頭的汗,正要抬手隨意的用袖子擦拭時,一方潔白的手帕便如同及時雨一般的遞了過來。
“謝謝。”季海棠接過那帕子,發現入手絲滑,是上好的的昂貴絲綢。
她驚訝的抬眼,便看到白子敬那貨,正搖著扇子,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他生來一雙狹長鳳眸,修長的身形此時映襯著門外陽光,看起來,倒真是俊眉星目,謙謙如玉。
俊秀的堪比季海棠前世中,那雜誌上的封麵男模,卻又比那些男模多了股,出身古代世家才能養出的儒雅氣度。
說不清道不明,卻格外的吸引人,特別是女人。
季海棠不用看,便知道季海海此時估計已經呆住,不過她見慣沈幕祁那個書呆子的長相,此時倒是對白子敬的顏值,頗有抵抗力。
“我不過和你母親說幾句話的功夫,你便溜進了廚房,還把自己折騰成花貓一樣,”
白子敬視線在季海棠臉上的煙灰上停留一會,好笑的搖搖頭。
“你不去前廳待著,到廚房來做什麼?君子遠庖廚。不是嗎?”季海棠拿著帕子又仔細擦了臉,把帕子隨意扔給白子敬。
季海海望著季海棠手裏那已經灰了的帕子,就這樣被扔進白子敬那一身質地上乘的白袍上,眼睛都快要瞪了出來。
白公子是何等身份的人,季海棠她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