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空氣中的血腥之氣愈發的濃鬱,沒有了大門的阻擋,微微泛著腥甜的血腥味囂張的撲鼻而來。
讓人聞著,便打心裏的不舒服。
這不是因為今天刑部殺了多少人所致,而是這百年來累積的成果。
這讓刑部中人並不需要給用心思外界什麼威懾,外界之人隻用來這裏走上那麼一遭,不,或許隻用聽上那麼幾句刑部裏的一些事情,便足以他們心生畏懼。
季海棠很不適應這種味道,她微蹙了眉,不由得打量起來刑部的布置。
和想象中的意外不太一樣,這傳說中冷血無情的刑部的布置,居然和外麵普通的房屋相差無幾,隻是格外的冷硬肅然一些。
季海棠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對幾棟建築,用了人的形容詞,可當她見到那布滿皚皚白雪的房屋,心中便立刻出現了這樣的形容。
“你是來找沈兄的吧?可巧,他剛回來,隻是還帶著一身的藥味,是生病了?”王安旭沒話找話道。
“嗯,他昨日嗓子有些不舒服。”季海棠點頭。
“哎,不就是嗓子嗎?他居然這樣早起身去看病,我還以為多大點……啊,其實嗓子挺重要的,挺重要的。”
王安旭被季海棠那冷冷淡淡的視線一掃,不知怎的,就有些心虛起來,連忙改了話頭。
季海棠沒再理他,徑直去了主廳,路上有不少人好奇的看向她,季海棠都禮貌性的衝他們笑笑,步伐悄悄加快。
“哎,王兄,你怎麼帶進來了個嬌滴滴的姑娘?就算想相處也換個地方吧,也不怕嚇著人家,尚書瞧見了,要訓斥的。”
有漢子大聲提醒著王安旭。
王安旭有些囧,他剛想回話,卻不想季海棠已經替他回了。
“第一,我不嬌氣,第二,我不會被嚇到,第三,我不是他帶進來的,我是來找沈幕祁的,沈幕祁沒用早點,我帶食物進來,師出有名,尚書為何要訓斥?”
季海棠一通說下來,說的那提醒王安旭的漢子有些懵,反應了半天,才堪堪回了個:“哦。”字。
這畫麵著實有些搞笑,在場眾人都紛紛大笑起來,那漢子被笑的麵紅耳赤,著實是不太好意思,偷偷的溜了。
季海棠沒想到那漢子居然會如此害羞,也有些好笑起來。
笑夠,她到還是沒有忘記來時的目的,轉身打算進去裏屋,剛轉身,季海棠的全部神智,都似乎撞進了那雙帶著寵溺的眸中。
“怎麼海棠不在家休息,卻跑來我這欺負人了?”那雙眸子的主人含笑道。
“我哪有欺負人?”季海棠很不客氣的瞪沈幕祁一眼,見他此時正靠在欄杆上,好不自在的模樣。
她突然把手一伸,細嫩的手指,和手上拎著的木盒就滑落出袖子,暴露在了寒風之中。
“我給你做了早點,還不過來拿?”季海棠此時仿佛懶神上身,屈屈幾步路也不願意動了,就站在那裏,心安理得的使喚著沈幕祁。
沈幕祁眉心微微蹙起,顯而易見的有些不悅。
王安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待在了角落處,和著一幫刑部的漢子聊天。
“哎哎哎,快看,沈兄皺眉了,照著那閻王的性子,那嬌滴滴的小娘子等會定要倒黴,真是……要不等會我們幫幫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