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師那個老混蛋,隻會玩些陰的。是生怕我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季海棠眸中滿是嘲諷。
隨著時間的推移,季海棠忙碌的重心慢慢轉移到了即將出嫁的妹妹身上。
見季海海不知何時,動作姿態,一顰一笑,都有了大家閨秀的典雅和氣質,讓季海棠很是意外了幾天。
“沒想到南宮霖家的教養嬤嬤居然這麼厲害,我瞧著海海,都覺得脫胎換骨一般,你們書生是不是都會喜歡大家閨秀的那種類型?”
季海棠算著賬本,算著算著思緒就偏了個頭,她嘴裏叼著毛筆,手托著腮,很是認真的看向沈幕祁。
沈幕祁此時不知在寫些什麼,眉眼之間一派肅殺,麵冠如玉的麵容上,浮現出思索的神態,下筆有神,筆勢行走如遊龍。
沈幕祁此時的模樣若是被孩童瞧見,怕是能治小兒夜啼。
倒不是男子長的多麼凶神惡煞,隻不過,是氣勢的壓迫。
季海棠卻不怕他,見沈幕祁半天沒答,隻凝神思索著什麼,她不滿的撇了撇嘴,伸手去戳男子修長的手臂。
沈幕祁沒設防,猛然被這一戳,紙張上所有的一切,盡數毀於一旦,他本能的皺起眉,銳利的視線看過去。
季海棠對其很是沒心沒肺的笑一下,瞬間,男子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索性放下了毛筆,沈幕祁伸手揉捏上太陽穴,搖頭歎息:“海棠,你如今是愈發膽大了。”
說著,不等季海棠回答,沈幕祁思索片刻,回道:“若是女子有學識,自然更讓夫君在心中敬重,隻不過,海棠你不用學。”
“為什麼?你不想敬重我嗎?那你想敬重哪個女人?”
窗外的陽光很是暖和,季海棠恰巧在窗邊的位置,她愉悅的眯眼,享受著冬日過後的暖陽,嘴裏說著挑刺的話,可神色,卻如同午睡過後的慵懶貓咪。
女子的模樣十分無害,但沈幕祁卻知道,若是他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這隻貓咪的利爪,可能下一秒就會伸出。
“我覺得,我的行為足以表示我對你的敬重了,我問過朝中大臣,沒有一個男子會將俸祿一分不少的交出,就連懼妻成名的何閣老,也不會。”
沈幕祁亦是眯了眯眼,堂堂一個指揮使,說起這話來,臉不紅,心不跳,很是平靜,絲毫不覺得丟臉。
“那是你自願給我的,別賴啊。”季海棠立刻警惕道,像是滿意了,她趴回去,過了片刻,一雙桃花眼睜的老大。
季海棠刷的一下偏頭,看向沈幕祁,見對方又重新捏起了毛筆寫信,陽光灑落在其麵容上,端的是俊朗無雙,風姿無限。
可季海棠怎麼看,卻都能在其中看出一絲陰險狡詐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