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是塗裝車間的課長,過去陳爭鳴還在塗裝車間擔任課長的時候,他便是線長。因此,在大家的眼裏,張恒可以說是陳爭鳴的嫡係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張恒居然如此直白地支持如來,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就連沒精打采的陳爭鳴都在那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看著張恒,顯然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來將報廢金額差異降低到了一萬七,至少我自己是沒本事做到這一點的,如果要做的話,那麼就隻能向他學習了不是嗎?”
麵對眾人那疑惑的神情,張恒倒是很自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他看著眾人,問道。
呀!這根本就不是對與不對的問題,而是立場問題吧!
你身為陳經理的嫡係,這麼說的話豈不是代表著公然叛變了?有沒有想清楚啊你!
盡管各位課長心裏麵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又不可能說他說的不對,因此大家也就隻好默認了。
江舟扭過頭來看向張恒。
“說來張課長的塗裝車間數據一直都不差,看來你果然是個有想法的人。”
“哪裏,也就馬馬虎虎了,而且我隻是按照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向去做而已。”
張恒說著不經意間瞥了眼自己的上司陳爭鳴,卻見他正直視著自己,隻是那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審視意味。
他那樣子仿佛是在說:你知不知道是誰讓你當上課長的?我真是看錯你了!
張恒趕緊將目光轉移了開去,老實說,雖然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覺悟,可實際上還是有那麼點心虛的。
“那麼既然如來課長都可以將報廢金額差異降低到一萬七,而且也表示可以很快將之降低到一萬以內,那麼我們其他車間是不是也應該製定一個目標……”
“等等!”
可是注塑課長周鏡卻打斷了江舟的話。
“我可沒有同意這件事情,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這個月如來將報廢金額差異降低到一萬以內我們才需要執行,不管怎麼說,實際上他就是沒有辦到,所以我們根本就沒必要也要做這種事情!”
他看起來非常激動,似乎對這件事情非常反對。
“我也……這麼覺得!”
東成雙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黃濤。
“組裝車間工藝比較簡單,很多事情都比較好做,但是我們其它車間不同,都是大型設備,受到工藝條件等影響的因素實在是太大了!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所以沒有要你們做到那種程度啊!”
如來有些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我們組裝車間做到一萬以內,你們做到兩萬總行了吧?”
“兩萬!”
東成雙忍不住抬頭望天。
“現在我們可是有八萬的報廢金額差異!”
“咯!”
可是如來卻伸出手來指了指黃濤。
“電鍍一線這個月就隻有六萬,下個月應該還能再降低一些,對吧?黃課長?”
黃濤向來都是非常反對如來的作風的,但是這個月自己車間的報廢金額差異的確是下降了很多,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如來手上掌握著自己的把柄。
要是放在平常,他都是會首先表決自己的意見,可是這一次卻是一直都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