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一會兒,傅知恩按得指頭骨節酸,也就停了下來,“我去睡了。”
說完,她真的起來準備轉身回臥室不管他了。
南聿庭坐那兒,沉默的“看”著她,那種視線又是極度具有壓迫力的。
她是生氣,但也的確心虛,索性就不跟他麵對麵,一個人去睡覺最好,但是才走了兩步,身後傳來男人低冷的聲音:“你過來。”
知恩停住腳,沒動。
片刻,道:“我累了,有什麼事你自己解決。”
腳步剛要繼續往臥室走,又一次聽到南聿庭略有若無的笑,“你累?”
他朝著她走過來,停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臂把她的身子轉了回去,薄唇淡淡的繼續:“你累什麼?攪黃一個天價合約所以累了?”
知恩不服,“我隻是揭穿一個麵目可憎的女人,難道沒了她,你的合約就打水漂了嗎?這是不是隻能說明你南聿庭夠無能?”
不等男人開口,她繼續揚著下巴,滿是強勢,“你要是來替她討回公道的,就從我房間出去!來我這兒吵還不如回去跟她溫香軟玉的哄一哄,告訴她,哪怕她是個女巫婆你也不介意,是不是來得最感動?”
男人眉峰低垂,看著她反倒是滿臉的生氣,一點都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就沒有一點點的替他考慮過?
“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對我、對南方集團有多重要?”他聲線冷了冷,至少該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緊握手心,強撐著氣勢,“有多重要?跟我有關係麼?”
知恩冷笑幾分,“我不是商人,也不是南方集團CEO,你們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知道一個布桐處心積慮的要破壞我的婚姻,隻要她得逞,我就是個破布偶都不算的垃圾!我隻為自己考慮!”
南聿庭看了她,唇角略微弄了弄,“你怕她拆散這段婚姻?”
男人眉峰挑起,意味深重,“不對吧,你不是鬧了很久,非要跟我離了麼?”
冷不丁的被戳開這個事實,知恩狠狠愣了一下,看著他臉上意味不明的表情。
一賭氣,“想離你就去離!就現在行嗎?”
南聿庭沒有搭腔,隻是定定的看著她劇烈的情緒,不斷起伏的呼吸,氣哼哼的瞪著自己。
她委屈什麼?
就因為她費盡心思揭穿了布桐,他卻沒有表現出對布桐的厭惡?
女人的喜惡情緒就是這麼直接。
“你不是一直都設身處地的為我著想?怎麼這回又不了?”他看著她,“南起雲每天都在處心積慮,你這是變相幫著他?”
知恩退了一步,扭頭盯著他,“你少給我扣帽子!我如果真的要幫他就不會等到現在!”
越說越不越快,她不想糾纏了,“你出去!”
男人長腿挺拔的立著,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繼而,沒什麼起伏的語調:“既然你們女人之間的鬥爭結束了,待著也無聊,就早一點回去,免得老太太胡思亂想。”
傅知恩還以為,他這是刻意把她攆走,然後留下布桐繼續培養感情,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她就知道布桐已經被他強製給送回去了。
既然布桐不在,她還就索性不想回去了,陸子琰哪天走,她哪天跟著回去好了。
不過,她確實變得無所事事了。
那晚不愉快的爭吵之後,南聿庭沒找過她,大概是繼續忙著挽回項目的合約。
她知道南聿庭和威廉先生又約了見麵的時候,也早早的去了那個酒店候著,想知道他們最後的洽談結果。
坐在靠窗戶的小角落裏,心不在焉的喝著茶,頻繁的看著時間。
“你看得再快人家也談不完,別太著急!”陸子琰無奈的看了她耐不住性子的模樣,笑了笑。
末了,陸子琰一轉頭,看到了這個懸掛小茶亭底下正好經過的兩個人,一擰眉:“那不是你姐嗎?”
一年見不了幾次的人,傅知恩來了之後都第三次看到傅知遇了。
更讓她驚訝的是,跟傅知遇走在一起的是南起雲?
“他們認識?”她自顧嘟囔著,腦子裏飛快流轉。
傅知遇先前那麼好心的要幫忙,其實根本不是想幫她除掉布桐,而是為南起雲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