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那墮胎藥雖然吐了出來,可還是流了血,痛不欲生都難以形容。
“皇上,我的肚子……”納蘭安心捧著肚子,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什麼都不要了,隻求能來太醫看看。說不定她的孩子還在,說不定……
隻是話說到一半就被君煜打斷,“毒婦你害朕都算了,現在竟然連你親妹妹也不放過。”
“君煜,我真的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害你,你是我夫君是我的天,我怎會害你,那都是她納蘭嫣然使的詭計。”
納蘭安心祈求著君煜,蒼白的臉色讓君煜稍稍動容,就在想著要不要讓太醫看看時。
時刻觀察君煜臉色的納蘭嫣然一看君煜有所動搖,便小聲的哼了句,那神情是隱忍是故作沒事。
君煜忙問道,“嫣然,這樣你還要護著她嗎?”
口口聲聲毒婦毒婦,納蘭安心多想說一句。方才是她撞到桌角疼的是她,可是他會聽嗎?
納蘭嫣然咬著下顎搖搖頭,“沒事的。”遂又看向納蘭安心,“姐姐,把鳳章給皇上吧,別再惹皇上生氣了。就算你跟十七王爺私通,皇上也會饒過我們納蘭一族的。”
納蘭安心恨不得將頭上的發釵插進她胸膛,看看那血是不是黑色。
人,為什麼可以卑鄙到這地步。這個時候提起此事不就是逼君煜殺了她納蘭一族嗎?
果然,君煜一身怒意難以平歇。
“納蘭安心,鳳章還是你納蘭一族的性命自己選吧。”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冷宮,納蘭安心聞著這血腥味剛吐完又忍不住再吐。
君煜讓人一個時辰送來一顆心髒,如今她納蘭氏家八十八條人命全數……
納蘭安心摸著胸口,努力去平歇心裏的懼意還有悔意。她的叔伯她的姨娘她的表親……無人幸免。
“哈哈哈,想不到我納蘭安心還有這樣的一天。”
她有鳳章在身,沒人能殺她。可她的血親沒有,君煜真不愧是君煜,說到做到!
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坐在冷宮門口欣賞著這斬頭遊戲,他本想看納蘭安心哭著喊著求他的樣子。誰知納蘭氏全部處斬也沒看到他想要看到的。
剛起身,冷宮大門便被打開。
納蘭安心跪在門口,一個個響頭磕下。“皇上,臣妾要怎樣才能救他們。”
“做條狗,伺候朕跟嫣然一天,你爹就能喝一天的藥。”
狗!
納蘭安心一口血堵在喉間,又硬生生將其咽下。她不能輸不能!
身為夜國皇後,手持鳳章,一輩子可以不被廢棄可以安然到死。同樣的也肩負責任,一旦死亡鳳章立即轉移她人。
納蘭安心能做的便是“臣妾遵命。”
夜國皇後如條賤狗一般匍匐在地行走,引得整數皇宮中人通通前來看看這奇景。
納蘭安心一步一跪跪到納蘭嫣然宮中時,雙腿遍布血痕。
納蘭嫣然一聲驚呼,衝進君煜懷裏,咬著手指,“皇上,你可以讓姐姐做這種事呢?她可是皇後。”
“什麼皇後,你才是我夜國的皇後。”
柔情蜜意,男才女貌。
納蘭安心低著頭,不敢抬起。她害怕看到這剜心的畫麵,本以為這些年她見多了也見慣了早就不會再難受,誰知道還是這樣痛。
君煜,你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人。
你說過後宮隻為我一人而開。
你說過……
在君煜看不到的地方,納蘭嫣然醜惡的嘴臉洋洋hdzl得意,轉身去見君煜又是假惺惺的說一句“姐姐快起來。”
君煜抱起納蘭嫣然,扔下句,“賤奴,還不去給嫣然倒茶?”
納蘭安心福福身,“是,皇上。”
一步一痛,她從來不知原來身體能比心更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想起慘死的叔伯姊妹,又想想困在牢房病危爹爹,再疼也得走下去。
端著茶杯的手發著抖,“嫣然,你喝茶。”
納蘭嫣然端起茶杯,瞧著那茶水滾燙,又趁著君煜沒有看她,那是一個失手盡數潑在納蘭安心手上。
而納蘭安心手被燙的通紅,忘了反應。隻能對著手吹氣,疼鑽心的疼。
看著納蘭嫣然整個人癱軟著倒進君煜懷著,哭著叫疼,“啊,皇上,我的手好疼……我會不會死?會不會以後都不能彈琴了?”
君煜又是目光陰沉,“納蘭安心,你竟然還敢燙傷嫣然真是冥頑不靈。”
之後倆人說了什麼納蘭安心沒有聽見,耳朵嗡嗡作響,腦子裏來回響著君煜曾經說過的話。
安心,你這雙手真漂亮,以後給朕彈一輩子琴可好?
安心,安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