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不依不饒,“沒關係,我不嫌累。”
雲漪無奈,再度拒絕,“真不用。”
話音未落,手中的紗布團就像是和她有仇一樣,滾落在地。
程正正好找到借口,“你看吧,一個人總會不方便。”
被啪啪打臉的雲漪,終於不再堅持,“那麻煩你了。”
程正十分嫻熟地從藥箱裏麵找出藥,迅速擰開瓶蓋,給雲漪敷上。
行動敏捷,動作幹脆。
“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雲漪咬牙,沒事,你不用管我。”
“剛剛那個是止血的。”程正甚至都沒有看就從藥箱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中又抽出一瓶,“敷起來會有點疼,這會給你上一個止痛的。”
雲漪微微有些詫異,“你似乎對這些很清楚。”
程正倒是也不自謙,“辰希受傷都是我幫忙包紮,久而久之也就練出來了。”
辰希受傷?
雲漪眉頭不自覺的皺緊,“辰希他經常受傷嗎?”
程正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嗬嗬幹笑道,“也沒有,小孩子頑皮,總會磕著碰著。”
雲漪沉默不語,心中很不是滋味。
“辰希無論受再重的傷,流再多的血,硬是一聲不哭。”程正一點一點的把白色的粉末往雲漪的膝蓋上撒,“以前覺得怪,現在倒是明白了,這是遺傳吧,你們母子倆都這樣。”
程正漫不經心的話,像是一記重拳,砸在了雲漪的心髒上。
她以前也很怕疼,也曾因為被螞蟻咬了一下,就哇哇大叫。然而生活的重壓,把她逼成了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強人模樣。
可是北辰希呢?
他還那麼小,為什麼也會如她一般忍氣吞聲?
“有時候有苦不說,不一定是因為堅強,或許是因為沒有撒嬌的人。”雲漪苦笑。
一個從小就沒有母親的男孩,受了傷又怎麼好意思向堅硬如鐵的父親哭訴呢?
程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就趕緊閉嘴。默默的上藥包紮。
上完藥,程正一圈一圈的給雲漪纏上紗布,手法嫻熟得不像話。
一看就是經過千錘百煉,雲漪的心髒現在就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樣,呼吸都困難。
程正自責不已,內疚自己不該亂說話。
兩人沉默,各有所思。
“北離墨呢?”雲漪突然想起這個男人已經上樓很久了。
“北總應該在上麵哄辰希睡覺。”
雲漪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哄辰希睡覺?”
雲漪實在是想象不出北離墨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會說溫柔的話哄小孩子睡覺,至少無法想象北離墨給北辰希講故事唱歌的場景。
程正倒是習以為常,“對啊,找到你之前,北總一直都又當爹又當娘,雖然有保姆,但是他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不肯假手於人。”
攥著雲漪心髒的那雙手,似乎又緊了一些。雲漪越發的呼吸不暢。
這麼多年,她一直怪罪北離墨,怨恨北離墨毀了自己的整個人生。
可是,北離墨究竟又做錯了些什麼呢?不過是自己貪心不足,拿到了錢又忘了當年北離墨對於自己的幫助。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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