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聽著聽筒裏麵傳來了冰冷而機械的聲音,北母幾乎咬碎了一口後槽牙。狠狠的握著聽筒,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啊!真是該死!”
渾身的怒氣衝上心頭,北母將自己的魔掌伸向了茶幾上麵一排瓷杯,一個接著一個,就像是,丟地雷一樣,狠狠的扔了出去。
脆弱而無辜的玻璃杯慘烈的砸在牆上,碎片飛濺,又苦兮兮的落在地上,殘忍而悲哀的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北母砸完桌子上麵的瓷杯以後,還覺得不解氣,狠狠的一揮手,將桌子上麵的果盤什麼的掃在了地上,無辜的水果滾落一地。
傭人聽到巨大的聲響,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顆蘋果剛好滾到她的腳邊,差點一腳踩上去,驚惶失措的傭人嚇得臉色發青,幾乎是嘴唇顫抖,“夫人,你沒事吧?”
北母赤紅著眼睛,一個惡狠狠的目光扔過去,傭人瞬間嚇得腿軟,還沒來得及說話,北母抓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就扔了過去,“滾出去!吃裏扒外的東西,通通給我滾!”
老傭人本來想一走了之的,但是畢竟她在這個家生活了那麼多年,直到北母的脾氣,害怕北母情急之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愣在原地,執意不肯走,“夫人可是……”
“好了,你下去吧。”在書房裏麵沉下心來練字的北鎮宇實在是被吵的受不了了,筆下的一幅墨寶,滿滿都是或深或淺的墨點。
他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氣,北母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雖然有些不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對家裏人還是沒得挑,尤其是他那個寶貝兒子,有人敢說北離墨任何一句不是,北母都能夠放下自己的身份和尊嚴,上去跟他拚命。
說到底,北鎮宇還是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北母, 如果自己真的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和愛,北母也不至於極端成這個樣子。
北鎮宇轉過頭去,眼神愛惜的看著沙發上麵那個胸膛劇烈起伏著的女人,北母因為保養得當,臉上並沒有很嚴重的衰老痕跡,唯獨是那雙眼睛,少女的執拗已經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滿滿都是屬於中年婦女的哀怨和算計。
傭人看到北鎮宇從樓上下來了,這也就放下了,心,“那老爺請你照看著夫人,我就先出去了。”
稍微鞠了鞠躬,出去的同時,並且貼心的為兩個人關上了門。
客廳裏麵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北母和北鎮宇兩個人。
北母微微側了側身子,不讓北鎮宇看到自己微微泛紅的眼眶,嘴上倔強如斯,“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北鎮宇沒有說話,將地上打翻的紙巾盒撿起來,從裏麵抽出兩張遞給北母,“擦擦手。”
北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剛剛打翻茶壺的時候,手心上麵滿滿都是茶水。
她倒是也不客氣,十分蠻橫的從北鎮宇的手中抽走了紙巾,“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抓到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