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將正在冥思苦想的雲漪嚇了一大跳,沉重的鐵門被打開,四目的光線折射進來,明顯可以看到光柱中有灰塵飄落。
從光柱裏麵走進來一男一女,隔著漫天的灰塵,逆著光,也不能妨礙雲漪認出他們——
“雲婉婉?冷夜爵?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裏?”
雲婉婉得意的勾起嘴角,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雲漪,“哎喲,我的姐姐,你怎麼淪落成了這副模樣?”
雲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我問你,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
雲漪得意的笑了笑,“當然是有的人對你餘情未了,既然他不想讓你嫁給北離墨,所以就幹脆把你搶來了,你說對不對啊?我的前姐夫!”
冷夜爵藏在眼鏡後麵的眼睛猛的一收縮,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微笑,“雲漪,我也不是故意折磨你,等過了今天,我們就把你放出去。”
“今天?”雲漪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你什麼意思?難道今天是我和北離墨訂婚的日子?”
雲婉婉俏皮的笑了下,“姐姐,你還不算笨嘛,不過現在誰也找不到人,估計快急瘋了吧,你說這個訂婚典禮,新娘缺席該多好玩啊!”
雲漪氣得跳腳,“你們欺人太甚!”
雲婉婉笑得更加猖狂了,“你說你今天要是不去,北家人丟了麵子,就算你回去,他的父母還會再接受你嗎?”
雲漪狠狠的握緊了拳頭,雲婉婉當然捕捉到了這個小細節,“姐姐,你快省省力氣吧,你都已經睡了兩天了,不如那個手帕再借你用用,你正好把訂婚典禮睡過去?”
“滾!”雲漪怒吼一聲,麵前的兩個煩人精還算識相,果然聽話轉身先走了。
雲漪沒有想到手帕裏麵迷藥的劑量竟然這麼大,她居然整整昏睡了兩天,或許也和出車禍有關!但是這一切都不是重點,今天就是他和北離墨訂婚典禮的日子,她絕對不能放鴿子,她得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
首要任務就是解決掉自己手腳上麵的繩索,剛剛開門的時候,雲漪就一直在記自己周圍的東西,現在雖然已經恢複了黑暗,但是她記得在自己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堆碎磚塊。
慢慢的挪過去,雲漪找到了一塊尖利的磚塊,一下一下的磨礪著自己手腕上麵的繩子。
然而磚塊實在是太愚鈍,雲漪甚至都覺得繩子將她的手腕勒出了血,卻絲毫都沒有鬆動的嫌疑,雲漪咬著牙也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繩索終於有脫落的痕跡。
雲漪不禁大喜過望,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卻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雲漪乖乖的停止自己的動作,側耳傾聽——
轟——
工廠的門被人狠狠的踹開,依然是光塵飛舞,看到外麵站著那個人的時候,雲漪甚至還有點意外,在她的想象裏麵,黎音那個大小姐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過來落井下石的,她應該更熱衷於怎麼樣代替自己成為北離墨的新娘才對。
不過來了也好,雲漪剛剛有些後悔自己那麼輕易的放冷夜爵,雲婉婉走了,如果有人在的話,自己逃出生天的幾率絕對比在這裏用磚頭切繩子大。雖然說冷夜爵和雲婉婉有兩個人,她不太好操作,但至少也比不見天日好。
不過現在黎音就一個人,而且還這麼怒氣衝衝,正好給了雲漪有機可乘的機會,雲漪冷冷的看著黎音。
黎音今天一看就精心打扮過長長的頭發全部束在腦後精心的盤了上去,上麵還十分有心機的夾了一個皇冠的發夾,白色的禮服裙顯得她纖腰腿長,腳下仍然蹬著她那標誌性的碎鑽高跟鞋,可能是地形的原因,高跟鞋的鞋跟上麵沾了不少的泥土。
雲漪冷著眼睛看著黎音,忍不住諷刺道,“黎音大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裏可不是開party的地方。”
黎音氣的夠嗆,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抬手就給了雲漪一耳光,“該死的賤人!你究竟有什麼好的?離墨哥哥,寧願守著孤獨的禮堂,被全城的人恥笑,都不要我來幫他救場!”
雲漪想起北離墨孤獨的背影,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酸楚。他這個時候在想什麼呢?會不會也在怪自己,讓他變成了全城的笑柄,他一定很恨她吧。
黎音打了雲漪一耳光,還不解氣,狠狠的抬手,又是一耳光,“你笑什麼?你也在嘲笑我自作多情嗎?”
雲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口腔更是嚐到了酸澀的血腥味,她咬著牙,努力讓自己清醒,“自不自作多情,難道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
黎音氣的不行,再次抬手。
“住手!”門口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兩個女人齊齊望過去。
黑衣黑褲,身材修長,逆光站著的男人除了北離墨還能有誰?
雲漪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她吸了吸鼻子,卻有一股腥甜湧上喉頭,活生生的發不出聲。
黎音當時驚訝無比,“離墨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應該在……”
北離墨冷冷的看了黎音一眼,“如果我不將計就計激怒你,你會這麼衝動帶我來找雲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