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兒本以為雲牧卿已經走了,卻沒想到他居然在府衙外麵等她,而且聽他剛才那話,是在跟她道歉嗎?
“雲大人言重了,倒是讓我受不起了。”
薛婉兒微微垂眸,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與雲牧卿之間的距離。
對於這憑空的劫難,薛婉兒自然也能夠猜得到主謀背後另有其人,因此她也能夠理解雲牧卿這麼做的原因。
更何況,雲牧卿身為巡察使,不管他怎麼處置吳恒,薛婉兒都沒有置喙的權利。
“今日多謝雲大人出手相助,我還要回醫館,告辭。”
薛婉兒點了點頭行了禮,隨後便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老天讓她有機會重活一次,已經是待她不薄了,因此薛婉兒現如今最大的願景,就是平平淡淡的過好現在的生活,看病救人,孝順爹爹。
至於那些有可能會給她帶來麻煩的人,她隻想一概敬而遠之。
“你想就這樣回去嗎?”
似乎是察覺到薛婉兒的疏離,雲牧卿心底微微詫異,他又不是會吃人的老虎,這麼躲著他做什麼?
雲牧卿抬手指了指薛婉兒脖子上的傷痕,薛婉兒正低著頭,就瞧見雲牧卿伸過來的指尖,充滿防備的又後退半步。
“你想要幹什麼?”
“朗朗乾坤,你覺得我能幹什麼?”
雲牧卿收回了手,左手中的扇子順勢敲打著右手手心,明亮的眸子裏染上幾分好奇,上下打量著薛婉兒道:“反倒是你,怎麼說我也幫了你兩次,可你為何對我這般疏離厭惡?”
“我沒有討厭你,隻是……”
薛婉兒急忙分辯著,隻是這話一出口,這味兒好像就變了呢?
“雲大人兩次出手幫我,我心中自然感激,又怎會厭惡大人呢?隻是大人你身份高貴,又豈是我這種平民百姓可以高攀的起的?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雖然薛婉兒很討厭古代的這種等級製度,但是她既然無法改變,能做的就隻有去適應。不過有時候,這種嚴格的等級劃分,卻也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搪塞理由。
“雲大人,時辰真的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隻怕爹爹會擔心的。至於我脖子上的傷,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薛婉兒不想再繼續跟雲牧卿糾纏下去,匆匆行了禮之後,便飛快的離開了。
“主子,那這東西?”
湛盧手裏拿著一瓶傷藥和一個布包,那藥是太醫院研製的,可以讓傷口快速愈合並且不留疤痕。
至於那布包裏麵,則是一條絲巾,這可是自家主子親自挑的。
“原是我越舉了,那就把它扔了吧。”
雲牧卿眯了眯眸子,直到薛婉兒的背影離開他的視線,他這才低聲開口。
“啊?扔了?唉,主子,您等等我啊。”
湛盧兀自詫異著,還沒等他弄明白呢,雲牧卿便已經大步離開了,湛盧隻好隨手把東西丟在地上,急忙追了上去。
而此時府衙後院,吳恒被人送回來之後,便大發雷霆,將屋子裏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給砸了個粉碎。
“飯桶,都是一幫飯桶,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叫人給飛了,通通都是他娘的廢物!”
吳恒一陣破口大罵著,而他手底下的那些個小廝根本不敢上前,卻也不敢就這麼離開,隻能個個垂頭喪氣的跪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