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薛婉兒的提議,吳岩沒有再堅持己見,選擇暫時留在醫館好好養傷。
好在吳岩肚子上的傷口並不算太深,再加上體內的毒已解,在休養了幾天後,吳岩的身體已經逐漸好轉,至少正常走動是沒有問題的。
薛明在帶人去山上采了藥回來之後,第二天就又開始開門看診了,而薛婉兒則負責晾曬草藥。
雖說她那個大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給他們致命一擊,但日子總歸還是要過的,總不能因噎廢食。
這一日,薛婉兒正從集市上回來,就聽到知府要下葬的消息。
算算日子,今天是知府的頭七,按照當地的習俗也該下葬了。
畢竟是知府下葬,這聲勢還是要有的,吳恒披麻戴孝,懷中抱著知府的牌位,走在儀仗隊伍的最前麵,穿街過巷,喇叭嗩呐的悲鳴淒哀聲更是此起彼伏。
“糟了!”
薛婉兒突然想到了吳岩。
這麼重要的日子,再加上外麵這麼大的動靜,他萬一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壞事了。
儀仗隊就在前麵,看熱鬧的人擁擠在一起,薛婉兒根本穿不過去。無奈之下,她隻能從後麵的巷子繞了過去。
可是她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當薛婉兒回到醫館時,吳岩早已經趁著薛明不注意悄悄溜走了。
“他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薛婉兒又氣又急,急急忙忙又追了出去。
不用多說她也能猜得到,吳岩肯定是去劫儀仗隊了,但願他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而此時,儀仗隊在打算出城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冒了出來擋住了去路。
“這人是誰啊?怎麼把儀仗隊給攔下來了?”
“是啊,他怎麼還披麻戴孝的。”
“難不成是大公子吳岩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你們沒聽說嗎?這吳岩在回來奔喪的路上,不幸遇到山賊,早就被殺死了。”
道路兩旁看著熱鬧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嘀咕著,興致勃勃的看著熱鬧。
“大膽狂徒,竟然敢攔下知府殯葬儀仗,你是不要命了。”
吳恒一手抱著牌位,一手指著擋住隊伍的人,惡言嗬斥著。
那人披麻戴孝,直到他抬起頭的時候,眾人才看清楚他的容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岩?真的是他啊?他居然還活著?”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響起。
“可他到底是人是鬼啊?”
“廢話,當然是人了,你沒瞧見他腳底下的影子嗎?”
“就是,吳大公子他可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他怎麼可能會真的死在山賊手裏了呢?”
在吳岩出現之後,吳恒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了,青一塊紅一塊的,最後咬牙切齒表情凶狠。
“你們都給我閉嘴,再敢嘰嘰喳喳,信不信我把你們都關進大牢去!”
吳恒對著周圍的看客就是一陣破口大罵,隨後好似不解氣一般,將手中的牌位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牌位被吳恒摔在地上,接連彈跳了幾下,伴隨著哢嚓的清脆聲響,牌位表麵出現了一道非常明顯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