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竟然如此對待爹爹的牌位,簡直是大不敬!”
吳岩急忙把牌位撿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牌位上麵的裂痕,就像是安慰受傷的小孩子一般,眸中滿是心疼和怨恨。
他心疼爹爹慘死,更加怨恨吳恒為何會如此六親不認。
“你給我閉嘴!”
吳恒大步上前,揪著吳岩的衣領,神色惡毒。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既然死了,就給我乖乖的滾回去當你的死人,你又回來找我麻煩做什麼!”
趁他不備,突然給他來這麼一手,可當真是好手段。
吳恒周身的殺意已經盡顯,若不是此刻在大庭廣眾之下,隻怕他早就已經下殺手了。
在察覺到吳恒眸子裏那毫不掩飾的殺意時,吳岩的心還是跟著抽了一下,疼得厲害。
“真的……是你?”
雖然早就猜到那殺手可能是吳恒派來的,但當他親自麵對這一幕的時候,卻還是會心痛難忍。
“為什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岩通紅著眼睛,強忍著淚水,大聲的質問著。
他比吳恒大兩歲,雖然兩人並非一母所生,但吳岩一直都把他當作自己的親弟弟來看待。
吳恒不受爹爹喜愛,所以他經常會帶著他去給爹爹請安,好讓爹爹能夠看到吳恒的好。
小時候不管吳恒想要什麼,他都會想辦法幫他得到。
長大後不管吳恒有多麼混賬,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吳岩意識到吳恒對自己的厭惡,為了能夠讓他安心,吳岩寧願背井離鄉外出遊學。
所有種種,不過是因為他是他的兄長,他有責任照顧看護他。
但吳岩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百般隱忍退讓,最終換回的卻是這個結果。
“為什麼?嗬,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吳恒用力的拍了拍吳岩的臉,徹底撕破了所有的偽裝。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你很無私很偉大,還考上了舉人,這般有出息。可我呢,你問問他們,隻要一提到我吳恒的名字,他們會怎麼想我,遊手好閑無賴混賬。”
“所有褒揚誇讚的詞永遠都隻會用在你的身上,而那些貶低謾罵的詞就像烙印一樣刻在我的身上,你說這又是憑什麼!”
吳恒心裏恨,他恨知府,他很吳岩,更恨惠縣的所有人。
“憑什麼我跟你都是知府的兒子,可隻有你才是風光無限的那個,而我卻要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憑什麼!”
“我不服,我不服!”
吳恒情緒激動,就像是瘋了一樣揮舞著胳膊大聲嚷嚷著。
“所以隻要你們死了,那這知府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到時候他們所有人見了我都要跪下給我磕頭,我要他們所有人都打心眼兒裏害怕我畏懼我!”
瞧著此時吳恒幾近瘋狂的模樣,吳岩萬般心痛。
“我早就已經跟你說過,如果你想要,我是絕對不會跟你搶知府的位置的,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把你當作我最親近的人,你就真的這般狠心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