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兒不願與雲牧卿有過多的交集,可偏偏雲牧卿的確兩次三番的救她於危難之中。
一個謝字確實顯得單薄了些。
隻是……
薛婉兒微微低著頭,咬著嘴角兒,兩根食指無意識的攪在一起。
瞧著她這幅模樣,仿佛是遇著什麼難解的煩心事了一般。
雲牧卿不自覺的笑出了聲,手中的扇子輕輕拍打了一下桌麵,放緩了聲音說道:“你也知道,我這晚上經常失眠睡不好覺,不如你幫我做一個香囊好了,再配一些能安神入睡的藥,如此可好?”
“這……”
薛婉兒顯得有些猶豫,畢竟在這個年代,女子送男子香囊,已經算的是私相授受了。
“你是大夫,我是病患,我來找你求藥,這應當沒有什麼不妥吧?”
雲牧卿再度開口,也算是打消了薛婉兒的顧慮。
“那……好吧。”
薛婉兒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我偏愛青竹,至於香囊的樣式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雲牧卿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雀躍著起身離開了,留下薛婉兒一臉懵逼的坐在哪兒。
青竹?樣式?
雲牧卿的意思,該不會是讓她自己去繡吧?
薛婉兒徹底懵了。
她原本是想著去集市上買一個香囊的,然後在裏麵裝一些曬幹了的薰衣草就行了。
可現在要她自己去繡?
薛婉兒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別說繡香囊了,她連最基本的針線活都不好好嘛。
許是因為雲牧卿的這個要求太過麻煩,薛婉兒第二天就已經把它給拋到了腦後。
吳恒死在大牢的消息並沒有四處傳揚開來,雖然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吳岩的事情,可吳岩還是把他給厚葬了。
惠縣不可一日無官,在這場鬧劇過後,朝廷的詔令很快就下來了。
吳岩本就已經是舉人,再加上父死子繼的製度,吳岩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惠縣的新一任知府。
而封竹也被吳岩帶到了府衙,成為了一名衙差。
初任知府,光是上下的各種交接工作就已經足夠吳岩忙的了,但他還是在上任的第一天就來到了薛家醫館,鄭重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薛姑娘救命之恩,吳岩無以為報,小小薄禮,還望薛姑娘不要嫌棄。”
吳岩一身白色常服,並沒有以知府自居,而他送上的謝禮則是一本醫書。
薛婉兒原本是拒絕的,但是在看到吳岩遞過來的醫書時,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醫書送的,簡直是太合她的心意了。
有了吳岩的答謝和拜訪,薛家醫館的活招牌也算是徹底立了起來,前來看病尋求診治的百姓更是絡繹不絕。
惠縣雖然就在京畿轄下,但百姓也因此承擔了更多的稅負,疲於勞作卻依舊窮苦之人也不在少數。
薛明心善,對於那些實在無法支付醫藥費的百姓,全部罷免了他們的診金。
但長此以往下去,醫館定是入不敷出,收到的診金基本也都倒貼了進去。
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