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兒不斷的往薛婉兒身上潑著髒水,越是情緒高漲,越是自我認同,仿佛薛婉兒真的成了無惡不作的卑鄙小人一般。
“你說,究竟是誰派你來害表哥的,你來我們家到底還有什麼目的。”
周敏兒再一次伸手指向了薛婉兒,自以為自己是高貴正義的一方。
聽著她囉哩囉唆的講了一堆,薛婉兒有些不耐煩的挑了挑眉頭,隨後用關愛智障的眼神兒掃了周敏兒一眼,搖搖頭直歎可惜。
隨即,周敏兒揚著下巴得意道:“哼,是不是你的詭計被我揭穿了,所以你感到無地自容了?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個黑心肝的人。”
上次薛婉兒打她那一巴掌,她可還都記著呢,周敏兒決定今兒個必須要把這場子找回來才行,也好讓薛婉兒知道她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周敏兒正美滋滋兒的思量著,是把薛婉兒五花大綁關在柴房好,還是關在地窖好。
薛婉兒卻是懶得搭理她,視線越過周敏兒,望向了她身後的周老爺子,淺淺道:“看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了,至於給貴公子看診一事,周老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正好她還不想淌這趟渾水。
說著,薛婉兒轉身就打算離開。
周全急忙伸手把她給攔了下來,隨後就聽周老爺子開口道:“薛姑娘請留步,敏兒她口無遮攔,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薛姑娘見諒。”
“爺爺,我哪裏說錯了?您幹嘛還要幫著她說話,等會兒她要是真的對表哥下了黑手,那到時候您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周敏兒氣的一陣跺腳,但在周老爺子的眼神警告下,隻好不情不願的閉了嘴,但眼神兒卻不斷朝薛婉兒丟著飛刀。
“薛姑娘,這邊請。”周老爺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臉上也是笑嗬嗬的,仿佛剛才冷漠看戲的人不是他一樣。
薛婉兒心中冷笑,看來這一大家子的人都不好對付。
周老爺子發了話,即便周敏兒再怎麼不情願,也隻好把路讓開了,但她卻不放心的一塊兒跟了上去,想要監視薛婉兒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薛婉兒哪裏會不知道她的意圖,為了不讓周敏兒妨礙到她,便冷冷開口道:“周老爺,我看診時不喜歡有其他人在場,其他無關人等還是去外麵等著吧。”
周敏兒跟在周老爺子身後,隻顧著眼神示威,絲毫沒有主動離開的自覺,就差薛婉兒在她身上貼個‘無關人等’的標簽了。
最後還是周老爺子發話,周敏兒這才扁著嘴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外頭,但她卻不甘心的站在窗外,正好能看到床榻前的情況。
隻要她不打擾到自己,薛婉兒也就隨她去了,懶得再在她身上浪費精力。
薛婉兒把掛在肩上的藥箱取下來放在床前的桌子上,隨後這才在床邊坐了下來,掀開被子一角,給床上的人把著脈。
周老爺子雙手交叉搭在拐杖上,神色緊張。
尤其是見薛婉兒又是把脈又是取血檢驗,周老爺子這心裏也跟著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