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的路途,薛婉兒卻從未覺得如此漫長過,以至於當她扶著雲牧卿艱難的走出密道,看到前方十幾米處隱約的光亮時,低沉的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
“雲牧卿,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薛婉兒欣喜不已。
有光,那就意味著他們真的得救了。
一路走來,薛婉兒早已筋疲力盡,若不是最後的信念在支撐,怕是她早就已經倒下了。
如今隻好穿過這最後的十幾米,他們就能出去了。
薛婉兒的情緒有些亢奮,當光亮照射在她身上的時候,竟讓她有種重獲新生的錯覺。
她偏過頭,正要向雲牧卿分享心中的喜悅,卻發現雲牧卿也已經撐到了極限,徹底昏迷了過去。
“雲牧卿……”
薛婉兒驚聲呼叫著他的名字,四處打量了野外的環境之後,發現不遠處有一間茅草屋,眼下也顧不得許多,拚盡最後的力氣把雲牧卿給扶了過去。
茅草屋雖然簡陋,但好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雲牧卿的傷在肩膀,薛婉兒隻好讓他趴在床上,找來剪刀把他傷口周圍的衣裳剪開,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若是以前,薛婉兒定然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傷口就感到害怕,可受傷的人是雲牧卿,是她真心喜歡的男子,心中的情緒也就不可與往日相比了。
薛婉兒吸了吸鼻子,強行把快要湧出來的眼淚給逼了回去,然後急忙去院子裏打了清水過來,給他清洗著傷口。
這毒十分特殊,薛婉兒一時之間竟然也想不出對策。
即便蝶舞封住了雲牧卿傷口周圍的穴道,減緩了毒素的擴散速度,但傷口的狀況還是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從雲煙樓逃出來,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程,但因為薛婉兒實在是沒有力氣,最後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才走出來。
而在這短短的三個時辰內,雲牧卿的傷口也已經不斷惡化起來,原本不過幾厘米的刀傷,眼下卻已經變的有嬰兒拳頭那麼大。
若是在一天之內找不到解毒的法子,怕是雲牧卿就真的熬不下去了。
薛婉兒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急迫。
她把隨身攜帶的藥瓶全部都倒在了桌子上,倉促的找出兩瓶用於解毒的藥粉,融在水裏之後喂了雲牧卿喝下。
但這藥也是治標不治本,隻能暫緩毒素發作。
薛婉兒又找來蠟燭,拿出雲牧卿給她防身用的那把匕首,在火焰上燒了燒。
即便眼下的條件十分簡陋,但能夠確保的衛生條件,薛婉兒還是會做到很精細。
待清理好匕首之後,薛婉兒這才緊皺著眉頭,對準了雲牧卿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表麵已經腐爛的血肉給清除。
至少能夠起到一定的減緩作用,給她找到解藥爭取一定的時間。
當薛婉兒做好所有的措施之後,外頭的天色也早已黑了下來,隻是雲牧卿卻依舊在昏迷,就連剛才薛婉兒拿刀清理腐肉,他也隻是本能的皺著眉頭幾聲悶哼,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
盆子裏的清水早已被鮮血染紅,薛婉兒看著自己手上沾染著的幹了的血跡,癱坐在床側,心裏滿是說不出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