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寶聞言，不禁覺得頭皮一麻，勉強幹巴巴的附和了兩句。
“柒寶，你在宮裏知曉的事情，想來應該比朕多，那你可知道，女人應當如何哄？”
他如今是實在沒了主意，隨意抓住一個人就忍不住想討教一番。
柒寶隨著雲牧卿的腳步停了下來，悻悻一笑，“皇上，這種事您應當去問湛盧，奴才不過個閹人，這輩子也不曾對任何一個姑娘動過念想，哪能曉得這些？”
可雲牧卿還是不死心，“你試想一下，倘若你不是個閹人，有一天喜歡上一女子，你為了接近她，所以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可直到有一日，她得知真相，便一直與你置氣遲遲不見消散，那時你應該怎麼辦？”
雲牧卿急切的想要從柒寶嘴裏得到一個參考答案。
可不成想，柒寶卻隻是茫然的對他眨了眨眼，頗為為難的咧嘴一笑，“皇上，您這還真是難倒奴才了。奴才打小便進了宮，實在幫不了您。”
柒寶下意識地抬頭，見雲牧卿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心底有些害怕，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但奴才以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要想獲得心愛之人的芳心，就應當了解她的心思。女人的心思，往往隻有女人才會知道，所以這個……”
話說到這個地步，柒寶便編不出下文，正一籌莫展之際，卻聽雲牧卿大為讚賞地誇了一句:“沒想到你竟如此聰明！”
“啊？”
柒寶一時反應不過來。
“走，隨朕去找皇後。”
皇後寢宮的燈還亮著，雲牧卿叫柒寶在殿外守著，隻身走了進去。
呂素已換好了一身素衣，對著佛像靜靜念著經文。
雲牧卿腳步放的極輕，並沒有驚擾他，而是直接坐了下來。
可他剛一落座，便聽見呂素開口:“皇上此番深夜到訪，想必是又有了愁苦之事，想讓臣妾為您排憂解難了吧？”
雲牧卿一笑，“皇後為何能夠猜到，一定是朕呢？”
“這麼晚了，除了皇上，想必也不會有其他人敢來此處打攪了。”
“哦？”
雲牧卿挑眉一笑，“那皇後的意思是，朕深夜前來，是打攪了你？”
呂素臉色稍微有些惶然，可很快又溫婉的笑著解釋，“皇上多慮了，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皇上最近政事繁忙，極少涉足後宮中來，怎麼今天？”
“——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呂素估摸著是和薛婉兒有關，但是她並沒有言明。
不過看雲牧卿這一籌莫展的樣子，她也大概認定了自己的這一番猜測。
半晌，都不見雲牧卿有所言語，她索性走了過去，坐在了雲牧卿身旁，“聽說，皇上將薛姑娘接進宮裏來了？”
“不錯。”
這皇宮上上下下都傳遍了，他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臣妾看得出，薛姑娘在皇上心中占據了很重的位置，如今能夠將她帶回宮中，對皇上而言，應當是件高興的事，可臣妾看您現在這個樣子，似乎並不喜悅，不知，可是出了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