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和薑誠約好的餐廳, 薑萊遠遠地就看到男人坐在窗邊，隔著透明的玻璃，望著外麵出神。
“哥。”
薑萊走到他麵前坐下, 出聲喊他。
“來啦。”
薑誠回過神來, 轉頭看到薑萊的時候, 眼底蘊滿了笑意。
“怎麼樣, 累不累？”
“還好，習慣了。”薑萊抿了抿唇, “哥，你怎麼突然想請我吃飯啊？”
薑誠愣了愣, 笑了：“怎麼, 你是我妹妹，我不能請你吃飯？”
“也不是不能啦——”薑萊頓了頓, 輕輕咬住了下唇，抬眸，一雙亮亮的眸子盯著薑誠, “就是,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啊？”
薑誠一滯。
對上自家妹妹的眼睛,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抬手抓了抓頭發。
“還是瞞不過你啊。”
薑萊眨了眨眼睛，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真的有事兒啊？”
薑誠緩緩做了個深呼吸，點了點頭，道：“嗯。”
薑萊坐直了身子, 等著他開口，薑誠卻揚手叫來了服務員。
“先點菜，咱們邊吃邊說。”
薑誠點的菜全是薑萊喜歡的，他不開口說，她便善解人意地等著，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雞蛋放進了嘴裏。
“萊萊。”他喊她。
“嗯。”
“這麼長時間以來，”薑誠頓了頓，“從我們在國外，再到現在，我一直從來都沒有跟你提過我的工作。”
薑萊的筷子一頓。
“我今天要告訴你這些，一方麵是我覺得，是時候該告訴你了。”薑誠輕笑，看著薑萊微微有些錯愕的眼神，“另一個方麵是，你那個小男朋友說的那個，應該給你解釋的人是我。”
薑萊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以至於出現了幻聽。
薑誠說的每個字她都能聽懂，可是整句句子的意思卻讓她目瞪口呆。
“你——哥——”
薑誠笑了：“別著急，有什麼不明白的，慢慢問，我都告訴你。”
薑萊的大腦這個時候完全一片空白，太過震驚，以至於她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那或者，我來說？”
薑萊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首先，萊萊，我非常抱歉。”薑誠頓了片刻，“你之所以會被綁架，應該是因為我。”
薑萊沒說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當年我把你從蘇家接出來，出國之前，我去找過蘇涉的父親，也是現在的警察局長。”薑誠給薑萊添了些飲料，“我去向他毛遂自薦，去做臥底。”
薑萊皺了皺眉，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所以你——”
薑誠淡淡地點了點頭。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不告訴你，就是怕把你也牽連進來。”
“可是沒想到，還是莫名其妙地連累了你。”
“蘇涉有跟你提過徐永坤吧？我就在他手下工作，他的地產公司在國外的生意很不幹淨，這麼多年以來，我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要不是這次——這次他不知道中了誰的圈套，我又陰差陽錯地被蘇涉他們抓到——”
薑誠看著薑萊變化莫測的表情，不禁失笑，沒忍住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眼底帶著愧疚。
“萊萊，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真的動了你。”
薑萊緩緩閉上了眼睛，吐了一口氣。
薑誠隻是平靜地望著她，直到她重新睜開眼睛，帶著淺淺笑意，伸出手輕輕握住了薑誠的手。
“哥，你別道歉。”
“都不是你的錯，嗯？”
薑誠不知為何眼眶微熱，輕輕牽起唇角，開口時聲音也帶上了微微的啞。
“好。”
“徐永坤的公司，涉毒對不對？”薑萊過了許久才緩緩再次開口，握著杯子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著杯壁，“你去他的公司做臥底，所以——”
時隔許久，再次想起當年的事，薑萊還是有些恍惚。
“是和三爺有關係的，對不對？”
薑誠沒有避諱，點了點頭；“對。”
薑萊沒有立刻說話，薑誠也知道，給她時間緩一緩，拿起筷子給她夾了點菜，也不著急說別的。
“難嗎？”薑萊頓了頓，“他們，怎麼相信你？”
薑誠的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自嘲地牽起了唇角，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答道：“大概，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