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允文的家裏出來,滕青山心情陰鬱。
“喂?慈烺,我在龍京,不忙的話碰個麵吧。”
“滕老師,您來了?哎呀,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啊,這樣吧,你告訴我位置,我立刻趕過去。”
滕青山笑道:“別見外,我去你那,隨便找個地方吃一口就行。”
“程,您來我單位吧。”孔慈烺沒廢話。
四十分鍾後,滕青山來到公安部。他仰望高樓,心中唏噓。
孔慈烺出來,倆人寒暄後,來到附近一家餐館,孔慈烺要了一個包廂,然後點了幾個滕青山愛吃的菜,就暫時先這樣。
滕青山在戰允文家喝了幾口酒,有點燒心,吃幾口菜墊墊,才緩緩開口。
“老師,您說的那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孔慈烺還是比較自信的。
“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隻是我想打聽一件事。”滕青山找孔慈烺一方麵是催促抓緊辦秦楓,另一方麵則是想打聽明白陳迅的事情。
“您說,我知無不言。”
孔慈烺是真心感謝滕青山,沒有滕青山,他恐怕連高中都讀不完。當時他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是滕青山力排眾議把他保了下來。
爾後滕青山棄教從政,等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就知道滕青山當上了江城市長。
他因為大學畢業後的偶然機會,被孔家嫡係挖掘,才一步步有了今天。不過,在他心裏,最感謝的人,不是孔家,而是滕青山。
在他最艱苦的日子裏,是滕青山鼓勵他、幫助他,這份恩情,報不完。
“北方軍區的陳迅,你該知道吧?”
“恩,聽說是我的前輩,也是您的學生。”孔慈烺點點頭:“我們算是校友,前幾年還打過交道,算是麵熟吧。”
“他出事了,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孔慈烺略微沉吟:“老師,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他是我的學生,現在落難,我想救他。”
滕青山開門見山,他深知孔慈烺的性格,所以才敢這樣說。
“這個……”
“慈琅,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滕青山隱隱猜到孔慈烺要說的話。
“這個陳迅,觸了張將軍的黴頭。這不,張將軍親自命令,連一號首長都默許了,聽說要上軍事法庭,沒人能救得了他。”
“張青山?”
孔慈烺點點頭。
滕青山有些哭笑,為啥叫一樣的名字,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如果我執意要救呢?”
“死路一條。”
孔慈烺說的比較難聽了,但也是現實。
“真沒一點辦法?”
“沒有。”
孔慈烺哭笑道:“我知道老師跟陳將軍感情深,但這件事,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你也知道,一號首長反腐力度極大。從上台這些年,就一直致力於此,但他搞的都是政界人物,軍方畢竟威望還不夠。而現在那一位肯說話,一號首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清洗軍隊的機會。”
滕青山狠狠一震。
孔慈烺的話很有道理,一號首長除了痛恨**外,還想趁機清洗軍隊。這跟張青山的意願,不謀而合,怎麼可能放過陳迅這個活靶子呢。
“那你知不知道,陳迅事件的起因?”
孔慈烺皺眉搖頭:“這事發生的太快了,又跟我沒太大的關聯,所以我聽到的也隻是傳言罷了。”
“那就說說傳言。”滕青山迫不及待地問道。
“聽說是得罪了一位大佬。”
“大佬?”
滕青山莫名地放心下來。
“恩,具體是誰也不知道,但陳迅給得罪了。”
“你說可不可能是一個小保安?”滕青山小心翼翼地問,說實在的,他現在有點驚弓之鳥,雖然有了戰老師的保證,卻還是有點提心吊膽。
“小保安?”
孔慈烺笑了一聲:“老師,您太會說笑了。如果一個小保安能左右將軍的仕途,那他肯定是中南海保安!哈哈,老師,我開跟玩笑。這是政治博弈,跟保安能有啥關係?”
“我也這樣想的,隻是陳家人卻說陳迅得罪了一個小保安,才馬失前蹄的。”
滕青山覺得有必要跟孔慈烺說一說。
畢竟他還要依靠孔慈烺,不能坑他。
“哪個保安?”
“就是我讓你處理掉的那個家夥,叫秦楓。”滕青山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兩件事怎麼攪在了一起。”
“老師,你跟我說說,什麼兩件事?”孔慈烺卻越聽越糊塗。
“是這樣的……”
他把左雲龍和陳迅所求的兩件事,都告訴了孔慈烺。
孔慈烺恍然大悟:“哈,這個小保安的確有點本事。但陳迅,絕對不是他搞掉的,因為我聞到風聲,那位大佬來自軍中,據說在軍中威望極高,不可能是年輕人,更不可能是一個小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