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酒店,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張智就牽住了東方夏雪的手腕,東方夏雪頓時一僵,怒意爬上臉頰,張智低聲說道:“這裏是杭城,今天下午邱青峰吃了大虧,指不定會狗急跳牆的對我們進行暗殺,牽著你,我心裏才踏實一點。”
被這麼一說,東方夏雪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任由張智牽著,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心中,卻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默默的跟隨著張智的腳步。
來到停車場,上了車,東方夏雪也是被強製性的按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子,緩緩駛進了大街。
“我們這是要去哪?要找誰?”東方夏雪憋不住疑惑的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張智一邊開車,一邊鼓搗著導航儀,按照導航儀的指引,在快要駛出杭城區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座氣派萬千的龐大莊園,依山傍水,絕對是一處福地。
莊園坐落在半山腰處,一道修得整齊寬闊的斜坡如長龍一般直驅而下,兩排耀眼的燈光把這片區域照耀的明亮刺眼。即便是見過大場麵的東方夏雪,也被眼前的豪宅所驚住了,在杭城這個發達城市,能擁有一座這般氣派的莊園,絕對不光是有錢就能做到的!
剛進入這片區域,還沒上坡,張智就被幾名黑衣大漢攔下,張智搖下車窗,臉上沒有絲毫驚異的表情,笑容盈盈的說道:“我找羅半生。”直呼其名,就像是一個來做客的老夥計。
“你是張先生?”黑衣壯漢說了句讓人費解的話,他竟然知道張智這個人。
東方夏雪早已經在聽到羅半生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驚呆了,羅半生,是一個風雲般的名字,如雷貫耳,別說長江三角地段,就算是整個南方,隻要達到一定層次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三個字代表的含義。
大梟、牛人、傳奇,這些字眼好像都能用在羅半生的身上!他的經曆並不是什麼秘密,足以寫成一本蕩氣回腸的勵誌。四十年前,獨自一人帶著一幫兄弟殺入杭城,上演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憑借著一股彪悍猛勁,在邱家的眼皮子地下奇跡般的崛起,至今屹立40年不倒!
也是目前為止,杭城中唯一一個能與邱家抗衡的老頭,羅家經過40年的發展,也成了唯一一個在邱家打壓下,依然生活得很滋潤的家族!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這是個一生附有傳奇色彩的老頭!
“我是張智。”張智含笑著說道,一點也不為對方能知道自己而感到奇怪。
“放行!”西裝大漢一揮手,幾人都向一旁讓去,張智開著那輛賓利,進了這個讓很多人向往而敬畏的莊園。
莊園很大,風景更是絕佳,有假山有魚塘,花草樹木更是數不勝數,在一個老者的帶領下,張智與渾渾噩噩的東方夏雪走進了那幢富麗堂皇的豪宅。
豪宅內,並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般張揚,反而有點極端的落差,入目一片古色古香,不奢華不璀璨,卻透露出沉甸甸的懷舊風格。
書房簡約而簡單,一張檀木桌子,幾架紅木書櫃,一套不知道是不是稀罕物件的茶具。
一個滿頭蒼發的老者,正沉迷在書法之中。
手握毛筆,走遊龍之勢,蒼勁不羈,頗有股不守城規的野性,霸氣側漏,給人一種磅礴的氣勢,張智神色淡定,站在桌前,遠遠的掃視了一眼桌麵。
四個狂草字體,渾厚有力,猶如脫韁的野馬,讓人心潮澎湃。
看著那“氣吞山河”四個字,張智的眼神下意識的落在老者有些蒼老的手腕上,感覺到一種穩如泰山的紋絲不動,張智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誰都沒有說話,書房內,仨個人,羅半生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書法,仿佛在研究著美中不足,張智則是悠閑四處打量,不急不躁,東方夏雪屏住呼吸,眼鼻觀心,不敢造次。
“這幅字如何?”老者終於開口了,聲音渾厚低沉,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一個年近70的老者。
“觀賞性太重,有虛無實。”張智收回眼神,落在那字上隨口說道,一點都沒有麵對一個傳奇人物的覺悟,可卻是把他身後的東方夏雪嚇了一跳,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角。
“好一個有虛無實,觀賞性太重。”出奇的,老者不但沒有生氣,老眼中反而閃過一抹精芒,這才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向張智與東方夏雪,同時,兩人也看向他。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那般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一雙眼睛中,也一點都不渾濁,沒有銳利,但有一種及其直接的洞穿力,仿佛能看到人的心裏,能看到人的本性,他的臉色也沒有老者應有的幹癟,反倒有些紅潤,皮膚飽滿,精力旺盛。
張智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是個不簡單的老頭,手底下是有真本事的,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古武者!同時也直接下了個定義,“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