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機艙內,有一個人的心情和別人完全不一樣,那就是東方夏雪,當她看到那位神秘乘客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那古井無波的冰冷神情,也浮現了驚訝之色,小嘴微微張開,美眸圓圓瞪起,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讓飛機等待了將近20分鍾的人,會是他。
“謝了。”青年對護送他的一名中年男子說道,中年男子沉著一張臉,顯然為青年搞特殊待遇使得他很不情願,但他也委實不敢不幫這個忙啊,如果讓這青年誤了這班飛機,而導致發生了什麼意外、讓東方夏雪有了什麼危險,那麼根本不必懷疑,青年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這個青年要是發起瘋來,那可怕程度可是能讓任何一個國度都頭疼的,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趕緊走吧,隻要能把你這個瘟神送走就行。”中年男子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青年摸著鼻子笑了笑。這青年自然是遲遲趕來的張智,而這為他搞特殊的中年男子,當然是國安局分局局長,顧振華,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有這樣的特殊權利,能讓飛機為了等一個人而延遲起飛。
顧振華轉身帶著手下走出機艙,下天梯的時候頓了頓,道:“到了那邊小心點。”
“死不了,我很快會回來給你報平安的。”張智笑吟吟。顧振華沒有回頭,擺了擺手:“最好別回來了。”
張智聳了聳肩,對周圍那些好奇的目光不為所動,他的視線鎖定在了東方夏雪身上,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的神情都各自不同,張智是不悅、是責怪、是心疼、是埋怨。而東方夏雪的眼神則是驚訝、是複雜。
“你就想這樣甩開我嗎?”張智來到東方夏雪麵前站定,輕聲問道。東方夏雪抿著嘴唇,昂視著張智,滿臉的複雜:“你怎麼來了?”
“因為我知道華盛頓很冷,你不帶上我這個小棉襖的話,會凍僵的。”張智嘴角含著柔軟的笑意。
聞言,東方夏雪的香肩微微顫了顫,但還是冷著臉蛋說道:“誰要你跟著我了?你是狗皮膏藥嗎?黏著我不放。”頓了頓,東方夏雪又輕哼了一聲:“好大的架子,讓整架飛機的人等你一個。”
張智對此沒做什麼解釋,他對坐在東方夏雪身旁的一名婦女提出了要換座位的要求,婦女也許是因為張智的出場方式太牛逼,認定了這肯定是一位來頭大的公子哥,所以也沒有什麼異議,很快的起身讓座。
坐下後,張智才開口說道:“老板,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
“我自私?”東方夏雪被說得一怔,她自私的話,還會獨自一人偷偷的前往華盛頓嗎?她自私的話,還會故意丟下張智嗎?
“是的,你很自私。你明知道也許會有危險,還偷偷摸摸的去了美國,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你倒是好,不會有任何愧疚。但我呢?你要是出了意外,你是要讓我滅了喬家一族,還是要我把華盛頓翻個底朝天?”張智默默的看著東方夏雪,眼神不淩厲,但也不懶散,看得東方夏雪竟然不敢直視。
東方夏雪心情複雜不已,那種感動,讓她心口有些沉悶,她無言以對張智的話,半響後才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你就是有毛病。”別人都想著離危險越遠越好,可這個男人卻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對她不離不棄。
“你以後要是再敢有那種為了我好而隻身犯險的想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女人淘氣的時候,就該狠狠的調教調教。”張智佯怒的瞪了眼東方夏雪,故作威脅。
東方夏雪把腦袋瞥向一旁,微微昂起俏臉,看似倔強不服輸,可其實是不想讓張智看到她那微微泛紅的眼眶,有這樣一個願意為她赴湯蹈火的男人在旁邊,她的心如何能不融化?他總是一次次的帶給她感動,她不曾忘記一次。
“一個人就敢去闖龍潭虎穴,真搞不明白,平常那麼精明的一個女人,怎麼到關鍵時刻就笨的跟豬一樣呢?你以為你是我啊?”張智喋喋不休的嘟囔著,叨嘮個沒完,開玩笑,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讓美女老板當回受氣包,可不容易。
東方夏雪卻始終沒有把腦袋轉回來,就聽著張智在她耳邊沒完沒了,她害怕那如暖流般淌在她心裏的嘮叨話語,會讓她忍不住落淚,不是她不夠堅強,而是心靈被狠狠觸碰。
“你怎麼知道我在飛機上?”良久之後,東方夏雪問道,聲音不再那麼冰冷,有些柔軟與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