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川失去了耐心,語氣冷漠。
“蒹葭……不是這樣的,是她們比不上你,我愛的人隻有你,我現在娶夏株是迫不得已的。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蘇安安是蘇安安,你是你,你們不能混為一談。”
季淩川對顧蒹葭頂多就多了幾分憐惜,吃慣了山珍野味,總是要嚐嚐清粥小菜的。
蘇安安雷厲風行,精明能幹。
顧蒹葭就是一朵解語花,在蘇安麵前,他找不到作為男人的尊嚴,更像是長期被蘇安安壓製的男仆。
大多數的人提起蘇安安一定就會想到他。
可如果沒有蘇安安,根本就沒有人提到他。
他就是蘇安安身上的一件附屬品,走到哪兒,觀眾的視線都在蘇安安的身上。
他比蘇安安差嗎?
不。
可這些人注意不到他,提起他的時候,當麵恭維他,背後就罵他是個吃軟飯的男人,靠女人的軟蛋。
那種質疑聲越來越多,快要淹沒他。
後來。
他在想,什麼時候蘇安安可以消失就最好了!
他會用自己的實力向所有人證明,季氏集團沒有了蘇安安,隻會越來越紅火繁華。
蘇安安算什麼?
他對她或許是有過愛的,可他這樣的自私的人,最愛的人是自己。
女人對他來說,隻有利益優先。
夏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可是我不要你娶夏株,你能不能不要季氏集團……我們走吧,夏桑恨我們,我們走得遠遠的,不在這裏招惹她好不好?我不相信,世界之大,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我為你放棄顧家的一切,你帶我走吧……阿川!”
顧蒹葭乞求似的拉住他的手,無助地哀求道,梨花帶雨的樣子令人憐惜。
季淩川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蒹葭別胡說了,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身份,我們不能這麼自私。”
季淩川說得大義凜然。
顧蒹葭傻傻的相信了,不停地哭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什麼都不想要,顧家小姐的身份我不在乎,我隻想和你走。夏桑為什麼恨我們?是不是……蘇安安回來找我們了!”
季淩川麵色駭然大變,加重語氣:“不要胡說!人死如燈滅,這世上從來沒有冤魂一說!她死得其所,和我們一分關係。”
顧蒹葭的話碰到了他心裏最敏感的點。
季淩川是誰?是那個自私狠毒的他,他即便是日日夜夜都夢見蘇安安一身是血的來索命,他也絕口不提。
他是無神論主義者。
他的確經常做噩夢,偶爾中午的小憩,他都會夢見蘇安安抱著被活活逼死的嬰兒在他床邊咯咯地笑著。
她臉上身上全是鮮血,胸口還有一個恐怖的血窟窿,裏麵是空的,沒有心髒!
她冷森的盯著他。
“季淩川……把我的心還給我!”
季淩川的思緒混亂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然是一片冷厲清明。
“你不應該這麼莽撞,夏桑可比蘇安安不好對付得多。”
“可我忍不住。”顧蒹葭委屈的看著他。
季淩川低下頭,吻住了顧蒹葭的嘴唇,雙手摟著她的纖腰,緊緊地抱著顧蒹葭,似要將顧蒹葭揉入自己的血肉裏。
兩人在路燈下吻得癡纏,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夏桑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論,眼裏的光一點點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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