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拳頭不減，這群人看到段無依撲上來，並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停下來，隻是稍微頓了一下，又開始狂風暴雨一般的毆打。
“臭娘們！傍了一個大款都給還錢！”
“就是，兩個狗男女還出來談情說愛，遊樂場！好玩兒嗎？給你酒鬼老爹還錢聽到沒有！”一腳狠狠地踹在段無依的背上，她痛的眼淚流出來，死死咬緊牙關沒吭一聲。
又是她父親，都是她連累了顧先生，她真是一個倒黴的人。
顧先生以後，一定不會再和她一起出來了。
不僅名聲受累，讓別人誤會是她男朋友，現在還遭遇毆打。段無依越想心裏越是愧疚，除了用身體為顧平生擋住大半傷痛，她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心裏好受一點。
“咳！”
被段無依父親招惹來的小混混，都是一群大男人，力氣很大，下手又重。段無依身體本來就非常虛弱，胸口悶得發痛，一口血從嘴裏咳出來。
顧平生的上衣被染紅了一塊，段無依意識已經有點模糊，她抬手輕輕擦拭那塊汙漬，嘴裏小聲呢喃：“顧先生……真是……對不起，又……弄髒了你的衣服。”
一種異樣的情緒在顧平生心裏蔓延開來，胸口像是被揪起來。這種心裏沉悶的感受，已經很久沒有在他心裏出現過，上一次還……還是因為安安。
封閉的內心仿佛被撬開一角，顧平生看著段無依的目光未變。
段無依嘴裏還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忽然，她與顧平生的位置就對換了。
人數太多，顧平生根本打不過，而且段無依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麼事，不好。
已經被護在顧平生身下的段無依瞬間清醒不少，她睜大雙眸，幹淨的黑眸裏噙著淚水：“顧……顧先生……”
“別哭。”顧平生悶哼一聲，咬牙道。
“對不起……對不起顧先生，都是我連累了你。”段無依哭的更加厲害，像是小時候被搶了糖果的孩子，一抽一抽的。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樣好。
明明可以不用管她，明明可以和這群人解釋和她沒有關係，明明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來。
為什麼……
砰！
顧平生承受不住，在背後挨了重重一腳之後，歪頭倒在了段無依身上。
“顧先生！”段無依嚇懵了，搖了搖顧平生，毫無反應。“別打了！你們別打了，你們要錢去找我父親啊！是他欠下的，憑什麼打別人！”
“父債子償懂不懂！”帶頭的是一頭黃色雞窩一樣的男人，看到顧平生忽然沒了動靜，還是一腳踹在他身上，“臭小子，還裝死！給老子起來！”
段無依哭的撕心裂肺，一種無力感由內而外散發，她緊緊護著顧平生，結結巴巴哭吼著：“我給你們錢，都給你們，別打了……求求你們……”
她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寥寥無幾，但是卻是她所有的東西。
“就這麼點，你打發叫花子呢。”黃毛一把搶過錢包，嫌棄地看著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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