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依臉上帶著溫笑，冰涼的手一直被護士姐姐握著，檢查出來之後，顧平生居然在外麵等他。
“顧……顧先生，你怎麼在這裏。”段無依有些意外，護士姐姐還有工作忙，就沒有陪著段無依，已經離開了。兩人談的很愉快，甚至約好了下次一起出去走走。
顧平生站起來，身上的病號服並不減少他的優雅，“怎麼樣？”
段無依道：“過段時間結果才出來。”
“嗯。”顧平生點頭，走過去彎下腰，手上拿了一雙新的鞋子。“換上吧。”
“顧……顧先生……”段無依手足無措。
他什麼時候去買的鞋子？為什麼顧先生要對她真麼好，他知不知道，她很喜歡他啊。
再這樣下去，她會舍不得鬆手的。
他身邊，應該是更美好的姑娘。她段無依，何德何能得到顧先生這般照顧。
“換上。”顧平生仰頭看她。
段無依慢慢地把腳從那雙壞掉的鞋子裏拿出來，腳有點髒，上麵散落點點淤青。段無依忍不住又塞回去，卻被顧平生溫熱的大手握住。
“顧先生！”段無依被嚇到，手扶在走廊的躺椅的靠上麵，握得緊緊的，整個人都僵直了身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那雙手，骨節分明又修長。看上去，本應該是在屬於他的戰場上翻雲覆雨的，怎麼能觸碰她這樣的肮髒……
顧平生從懷裏掏出手帕，輕輕溫柔地把段無依腳背上的汙穢擦去，大拇指溫柔地撫摸著上麵那塊淤青。
“疼嗎？”顧平生看她。
段無依忍不住哭出來，空著的那隻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從她掌心穿過，灼熱得燙手。
“哭什麼？”顧平生目光溫柔，這一次，段無依沒有感覺，他在透過她思念別的人。
隻有她。
顧先生的眼裏，是她。
段無依搖頭，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
顧平生低聲笑了笑，把新鞋子給她換上。擦幹淨了自己的手，他站起來，拿開段無依的手，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姑且當你這次是感動的哭。”顧平生擦掉她臉上的眼淚，臉上溫熱的觸感告訴段無依，她不是在做夢。
眼淚更加洶湧地流淌出來，段無依控製不住，“顧先生……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顧平生淺淺地笑，直接把段無依打橫抱起。
“啊——顧先生你……”她被嚇得眼淚都止住了，聲音也恢複了正常，本能地，她緊張摟住了顧平生的脖子，一動都不敢動，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顧先生，你……你快放我下來。”
“你腿上有傷，還是乖乖待著。”顧平生一本正經道，對於她本能的反應非常滿意。
“啊？”段無依擰眉不解，“可是我腿不疼了……挺好的，顧先生你快放我下來。”
剛剛和護士姐姐一起的時候，她就是走過來的，腿上也不是很疼了現在。
“為了讓你好好休養，還是讓我抱著你回病房吧，我一個男人，必須照顧你。”顧平生看著耳根子通紅的她，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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