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緒顏把房門輕輕掩上,右手握住地板上的野餐籃還沒使力便鬆了手。眼神黯淡地收回右手捋了捋披散的長發,彎下腰用左手去提時挎在左肩的背包掉在地上,背包帶還環在手臂上。
自己還沒有去拿,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拿過雙肩包把肩帶放在楚緒顏的左肩。
“謝謝。”楚緒顏起身,拎上野餐籃。
顧峻澤沒有回答她,直徑走到電梯口。門開了,楚緒顏也隨著他的腳步走了進去。
“一樓?”一個淳厚的嗓音穿進楚緒顏耳朵裏,是顧峻澤在問他。
“嗯。”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楚緒顏率先走了出去,一輛波爾多紅色的敞篷車停在單元門口。
隨後走出來的顧峻澤看著楚緒顏向那輛敞篷車走去的背影皺了皺眉,然後往小區外走去。
車上的那三個人顧峻澤認識,同校的三個台灣留學生。
靠在駕駛座車門低頭玩手機的是獨孤燦宇,副駕駛坐著的是獨孤燦宇的女朋友俞雪晨,後座看書的是獨孤燦宇的孿生哥哥獨孤煦允。
楚緒顏走近,獨孤燦宇拉開後座的車門之後又拉開駕駛座,自己坐了進去。獨孤煦允瞥了眼楚緒顏手裏提著的野餐籃趕忙合上書伸手去接,等著楚緒顏坐上車後再次翻開書本,說道:“別提重物。”
“恢複很多了。”楚緒顏用流利的回答他。
發動車子後,獨孤燦宇不經意地問了句:“剛剛你怎麼和一個男的走出來?”
“鄰居。”楚緒顏左手肘關節抵著車門,撐著臉。獨孤燦宇欲言又止,一旁的俞雪晨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楚緒顏一眼,自己還沒開口,獨孤煦允的聲音便傳來了。
“離他遠點,不是什麼好人。”
俞雪晨捂著嘴笑了笑,這位沉默寡言的人原來還是有危機意識的。
“我壓根就沒有想離任何人近過。”這是事實,從小到大楚緒顏就隻有他們三個朋友而已。比起獨孤煦允的沉默寡言,楚緒顏就是冷到極致。
她不會施舍任何人多餘的表情,在他們三人麵前,她也是隻是會笑而已。這個女孩失去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所以她才會把自己封閉起來。
手機在楚緒顏包裏嗡嗡作響,看著顯示的名字動作遲鈍了兩秒才接起。
“喂。”
“緒顏你怎麼沒來軍訓?我在班上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要不是存了你手機號碼我都以為遇見你是一場夢呢!”聽筒裏傳來一個女聲,那是她報名注冊時認識的人,叫做黎昕冉。
“個人原因。”
“啊,這樣啊。”黎昕冉的聲音明顯失落了,“你是今天不來還是整個軍訓期間不來?”
楚緒顏頓了頓,說:“開始上課我們再見吧,最近我有些忙。”
聽筒那邊傳來噪音,不一會兒黎昕冉的聲音才再次出現:“我要開始訓練了,我們晚點聊哦。”
楚緒顏沒有回答她,一陣忙音傳來她才放下手機。
“你的有些忙就是去野炊?看來楚大少爺真是把你寵上了天。”獨孤燦宇趁紅燈空檔回頭,伸手揉亂了楚緒顏的發。
“比起子默哥,似乎你寵得更明顯些。”俞雪晨遞給獨孤燦宇一副墨鏡,太陽有些大了,她怕他開車刺眼。
楚緒顏的哥哥楚子默的的確確是很寵她,可以說她身邊沒有人不寵她,或許這些寵愛也是用來彌補自己失去的東西吧。
楚子默給她買了套房,比起宿舍她更喜歡安靜。
再踏上這片土地是楚緒顏的向往,楚子默無數次看到她在那塊墓碑前,聽她說要去走她曾走過得路看她曾看過的風景。
楚緒顏再次遇到顧峻澤是在兩天後的傍晚,楚緒顏提著兩個垃圾袋剛出門。電梯門開了,顧峻澤懷裏摟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
顧峻澤看了正在低頭玩手機的楚緒顏一眼,而楚緒顏卻在絞盡腦汁回複黎昕冉一係列奇怪的問題並沒注意有人與自己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