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要怪姐姐,姐姐救人心切,是臣妾不該來擅自探望李大人,給李大人送吃的,想讓李大人說服姐姐,讓姐姐能將解藥給臣妾,這才撞見姐姐偷了你的通行令牌和天牢的鑰匙,想要放走李大人……”
高錦繡泣不成聲,委屈巴巴地低頭擦眼淚:“都是臣妾的錯。”
“好了,你不要哭了。”蕭贏心疼的望著懷裏的高錦繡,“你身子還未好全,朕先送你回宮。”
說完,蕭贏抱著高錦繡,大步離開。
他看也沒看一眼,前一晚差點被他他折騰近死,此時一身狼狽滿手鮮血的李舜音。
李舜音性子要強,蕭贏沒讓她起來,她便就一直直挺挺地跪在原地,等著蕭贏返回,把事情的原委,解釋清楚!
“你昨晚對朕下藥,隻是為了偷天牢的通行令牌嗎?”
下頜猛然被捏緊,她纖瘦的身子仿佛紙片一樣的被提起,抵住冰冷的石牆。
“我沒對你下藥……”
去而複返的蕭贏,臉上狠厲的表情,仿佛和剛才判若兩人,恨不得將李舜音生吞活剝。
“那你如何解釋拿著朕的通行令牌和天牢的鑰匙?”
他灼熱的氣息就在麵前,可言語之間的刻薄,卻像是又輕又薄的鋒利小刀,一刀接著一刀,狠狠地劃著她的心髒。
“通行令牌是我拿的,可天牢的鑰匙,是高錦繡剛才塞給我的!她說隻要我求她,隻要我舔幹淨她的鞋麵,她就讓你放了我爹。”
李舜音用力地想要掰開蕭贏剛硬有力的五指。
她的下巴,快要被他捏斷了!
“事到如今,你覺得,朕還會相信你這一套胡編亂造的鬼話嗎?”蕭贏暴怒地加重了手裏的力道:“朕就問你,昨晚你是不是偷了朕的通行令牌?!”
李舜音啞口無言,通行令牌,的確是她拿的,可她隻想見父親一麵,了解皇宮構造圖的真相——
“朕問你,是不是?”
“是。”她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雙手鬆開蕭贏的手:“蕭贏,你既然如此恨我,不相信我……”
李舜音重新睜開眼睛,一字一句,沙啞地說道:“不如殺了我吧。”
一句話說完,牢獄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寒冬的冷風,貼著地麵吹進來,叫人四肢寒涼冰冷。
蕭贏就那麼居高臨下的捏著她的下巴,深不可測的幽黑眸子裏,大霧迷茫。
一瞬間,李舜音以為,他當真就要活生生地捏死自己了。
下巴上的力道,卻出人意料的緩了緩,蕭贏捏著她的下巴,以不可違抗的姿勢,令李舜音看著自己。
“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的嗓音,比寒冷的冷風更加陰柔狠戾:“李舜音,朕不會輕易的讓你去死的,畢竟比死更加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李舜音咬著牙,心口絞痛。
蕭贏卻渾然不知,一句比一句更狠:“朕要你眼睜睜地,看著蕭寧死在你的麵前,看著你李家一百八十口,背著叛逆的罪名,遺臭萬年!”
“朕要你生不如死的活著,活著看著你最愛的人,飽受折磨!”
李舜音心中悲戚,隻覺得心絞疼痛,喘不上起來。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是啊,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可是,蕭贏——
我最愛的人,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