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的瞬間,“叮”的一聲清脆的很,顧之宸餘光瞟見溫茹眼裏的掙紮和無奈,仰頭一口灌下。
溫茹當然能猜到這粉末的作用,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麼,人對於未知的事情往往更為恐懼。
隻是事已至此,溫茹已經無法抽身,一口吞下這苦酒,長痛不如短痛,起碼這是為了唯一的親人。
喝下酒沒一會,她就渾身發熱,麵前的一切漸漸模糊,隻能聽見顧之宸的聲音。
後來又加入了陌生的男聲,那聲音仿佛不懷好意,吵雜淩亂的腳步聲,衣服撕裂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到後來,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壓在酒桌上,她的眼淚落下來,可是卻不知道為何而落……
晨光微熹,包廂裏的光線常年被擋在外麵,裏麵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
借著昏黃的燈光,可以看見,一張海南黃花梨的酒桌上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傷痕累累,過了好久,眼睫毛微顫,睜開了一雙眼睛,琥珀色的,如貓一般。
溫茹發現自己還在那個包廂裏,顧之宸已經離開,隻有她一個人,身上蓋著一些不能再稱之為衣服的碎布。
周圍被黑暗包圍,她伏在冰涼的桌上,在一片狼藉中低泣。
她還記得顧之宸的酒,和那些陌生男人的聲音,盡管昨晚的記憶是模糊的,但是傻子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溫茹想,她再也沒有資格愛顧之宸了。
等她到家時,從管家口裏得知顧之宸已經去了公司了,她拿出手機按下快捷鍵。
“你答應我的事呢?”溫茹問。
“他前天就到了墨爾本,我留給他一筆錢,我答應你,不會再去找他。”顧之宸說道。
“嗯。”溫茹繃緊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你和我,無話可說嗎?”顧之宸揉了揉眉心,反問道。
溫茹頓了一下,掛斷了,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眼前的一道道鴻溝使她望而卻步。
兩個月後。
溫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冰涼的樓梯上,身體倚住欄杆,顧之宸兩個月內隻回了一次家,那一次還隻進了書房拿資料。
“他寧願天天睡在公司,也不願意見你,溫茹,你還在期待什麼?”溫茹對自己說。
時針走到3點,皎潔的月光輕柔地灑滿顧家的院子,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月光推開虛掩的大門,月光順著他的手指在溫茹的臉上流連。
顧之宸一手扶著後背,一手抄起她的膝彎,很輕鬆地就抱起來,朝三樓走去。
溫茹睡得很不安穩,睡夢中秀眉緊蹙,嘴裏念叨著什麼,顧之宸把耳朵湊近也沒聽清。
場麵就在這一刻突然失控。
溫茹不知夢到什麼,滿頭大汗,驟然慘叫了一聲,身體掙脫了顧之宸的束縛,顧之宸沒有防備,讓她掙開了。
溫茹摔下樓梯的那一刻,顧之宸嚇得麵無人色,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沒有一秒的猶豫,飛撲到溫茹的身上,手腳迅速圈住了她的身體,用手護住她的後腦,兩道身影交纏著一階階滾下樓梯去。
傭人們聽見好幾聲“咚咚”的聲響,紛紛出來查看,就看見主人和夫人倒在樓梯底下,夫人褲子上滲出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眾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顧之宸咬著牙硬撐著交代了兩句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