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交談之後,成衝逐漸得知,老牧民也是被那群該死的伊東組織的人脅迫,從而不得不為他們做事的受害者,並且還因此失去了三位親人。
可伊東組織的人卻歪曲事實,將這個罪責與仇恨推到與他們對立的人的身上,借此以挑起彼此間的仇恨,從而迫使老牧民家族世世代代以他們的敵人為敵,並為其所用。
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手段極其卑鄙惡劣,用心極度陰險與狡詐。
好在飽經滄桑的老牧民本人還算識大體通情理,他的心裏心裏十分清楚,誰才是他們家的真正敵人,誰才是他們家敵人的敵人。
對於敵人該怎麼樣,而對於敵人的敵人又該怎麼樣?
盡管如此,他也有許多的無奈,表麵上,他隻能遵循著他們,暗地裏,他卻可以用自己的方法來對抗伊東組織的那群惡魔,與之周旋。
比如,他現在外出放羊的時候還捎帶給伊東組織的人望風放哨,但他多半隻是出工不出力,做做樣子而已。相反,有時候他還會為前來找他們麻煩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
這也就能夠很好的解釋,老牧民為什麼要出手救自己了。
弄清楚這些後,成衝在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這才算落了下來,可見公道自在人心。那些個內心陰暗,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從而專幹些謀害他人的勾當的雜碎,無論他們多麼的能說會道巧舌如簧,終究是逃不脫大眾雪亮的眼睛。
麵對眼前這個善良卻又可憐的老牧民,成衝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好在自己剛才沒有魯莽的下死手,要不然,可真就後悔莫及了。
“你得趕緊離開這兒!這個伊東極端組織的頭目叫買買提,他為人非常陰險狡詐,凶狠殘暴,並且心機非常深。這邊隻是他們其中的一個秘密基地,並不是他們的總部,他們很快就會得知這個秘密基地被炸毀了的消息,並很快就會派出人來四處打探,所以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這樣才能安全。”交談片刻之後,老牧民有些焦急地對成衝說道,他打心眼裏在為成衝的安全考慮。
成衝自然也知道昨晚摧毀的那個秘密基地不是他們的總部,他們在這一帶折騰了幾十年,秘密基地肯定不止一個,至於伊東組織的頭目買買提這個名字,他卻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走了,那你怎麼辦?”成衝還在猶豫之中,隨口一問。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問得很隨便似的,其實他問的這句話卻隱含了兩層意思,一層意思是問我走了,你的個人安全問題怎麼辦?因為伊東組織的人興許會查出點蛛絲馬跡,從而找他的麻煩。而另一層更重要的意思是,我走了,你會不會暴露我的身份與行蹤,畢竟你還要跟他們長時間的相處與周旋。
畢竟這個問題過於嚴重,成衝不得不慎重。
老牧民年過半百,世事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看得透了,變得精明了,見成衝如此發問,當然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華夏軍人到底是想問什麼。
但見他兩隻手掌置於胸前,向上攤開,十分真誠地說道:“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我以真主的名義保證,保證不會向他們透露你的任何情況,請相信我,我們是朋友,喜歡你們那裏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沒有傷心,沒有悲痛,沒有哭泣。”
見老牧民說得如此真誠,成衝再也沒有懷疑他的理由。但是在內心深處依然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個老牧民需要天天跟伊東組織的人打交道的,萬一哪一天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或者迫於某種無奈,不得不向他們坦白,那事情可就非常嚴重了。
這就好比是一顆深埋於地下的地雷,表麵上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存在安全隱患卻是絕不容忽視的。
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成衝很難給自己找到一個最為妥帖處理方法來,自己不可能帶走這個善良且可憐的老牧民,可是又不可能殺了他,那麼,就隻能讓他繼續留下來了,否則,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成衝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得如此。心裏隻能寄希望老牧民能夠說話算數,不要將自己的身份及行蹤透露出去才好,何況他還動用了他們所信仰的真主的名義。
“謝謝老伯!”成衝雙腳一靠,猛地站直了,然後端端正正地給老牧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老牧民連忙也恭恭敬敬地給成衝還了一個他們的習俗禮。
敬完軍禮,成衝迅速轉身,大頭步向前奔去。經過了短暫的休息,他的體能得到了一定的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