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要吃什麼來著?好像是車厘子,不管了先買零食再說,剩下的錢再給老爹買車厘子吧。
夏安哼著小曲,拿了兩袋薯片。
從便利店出來以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拎著袋子,身旁飛快地閃過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男生,夏安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唉,早知道她也騎著自行車出來了,現在還得走路回去。
脫離了寬敞的街道,夏安走到了小巷前,她每次路過這裏,心裏都會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於是腳下更快了一些。
突然一個人從她身後撞了過來,夏安肩膀像是被重物砸中了一般,她感到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想要將錢包拽出去。
她被搶劫了?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轉瞬即逝,她緊閉著雙眼,下意識就喊了出來。
“啊!”
半響過後,沒有感受到疼痛感,夏安睫毛微微顫抖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秦廖站在她身前。
一時間,她呆愣在原地,直到看到他肩膀處的血跡,才連忙爬了起來,顯然她還沒從發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腿腳根本不聽使喚,腳下一軟,整個人向他栽了過去。
然後,被完美的接住。
除了撞到他胸口的時候有點疼,夏安鬆了一口氣。
秦廖垂下了眼眸,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裏。
她的胸,很軟。
“你沒事吧?”夏安直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被劃破的胳膊後,驚叫出聲:“你胳膊出血了。”
“沒事。”被她尖叫聲提醒,秦廖才感覺到胳膊的疼痛。
“怎麼可能沒事,你先跟我回家。”夏安皺著眉,不由分說的攙扶著他,向自己家走去。
秦廖沒有說話,其實他隻是胳膊被剛才的小偷劃了一刀,不用攙扶的。
他看著夏安一臉嚴肅的神情,悄悄地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當天晚上,夏安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秦廖狹長的眼眸狠狠地盯住她,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她被捏地生疼,卻怎麼也逃脫不開,她掙紮著跳起來錘了秦廖的頭。
然後,她就從夢中驚醒了。
月光從窗口處灑了進來,輕柔地照在了她的身上,屋內一片明亮。
夏安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才發現自己的體溫高得嚇人。
夏安生病了。
當她頭暈腦脹地縮在被窩裏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探了過來。
“叫你離他遠點,你不聽,這下好了,自己先病倒了吧。”簡慕埋怨的口氣倒是像個怨婦一樣,一邊數落著她,一邊卻將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又覺得還不夠似得加了一句,“那個人看著就很喪氣,誰碰上誰倒黴。”
夏安的手伸出了被窩,她渾身都被汗水打濕,衣服黏在了身上令她感到十分難受,微微睜開眼睛,明亮的燈光晃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你怎麼來了?”她開口說話,帶著濃濃地鼻音。
“我來看你啊。”簡慕坐在了她的身旁,聞言替她掖了掖被角,瞥到了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口氣又不自覺地軟了幾分,“你的假條還是我幫你請的呢。”
這時候,夏安家的保姆張嬸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兒的薑湯,“夏安呐,快起來把薑湯喝了。”
簡慕見狀連忙接了過去。
張嬸仔細地盯著他的手,口中還不忘叮囑著,“小心燙。”
簡慕端著碗,偏著頭衝張嬸道了句:“沒事,我來吧,張嬸你忙你的去。”
張嬸的目光詢問似得瞥了夏安一眼,見後者沒有反應,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再來叫我。”
簡慕一隻手端著薑湯,另一隻手在夏安的身後墊了個枕頭,隨後把碗送到了她嘴邊,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先把薑湯喝了。”
他的聲音說不上嚴厲,但也絕不溫柔。
夏安和簡慕從小到大,很少見他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於是聽話的喝了薑湯。
溫熱的液體帶來了一股暖意,夏安感到渾身舒暢了一些。
喝完薑湯,她又窩回了被窩裏,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