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遜沒有食言,在華念平留校任教的第二年,接受他的報考,作為指導老師收了華念平為京大在職研究生。
師生兩人心照不宣,從不提及林思兒。
林德遜見華念平沉默寡言,常常一臉愁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開始學會了抽煙,而且煙癮很是厲害。
還見他隻把所有心思用在學術研究和論文上,很少和女性來往溝通,便多少有些心存內疚,所以對他額外的加以課程指導和訓練。
華念平果然不負林教授的期望,研究生畢業後沒有幾年,就很快成為國內嶄露頭角的青年經濟學家,破格晉升為京大最年輕的副教授,並任命為經濟學院副院長,隻是依然孤身一人。
在華念平擔任經濟學院副院長後那年夏季裏的一晚上,華念平下課到教師餐廳打飯,忽然看到林德遜副校長夫婦、林思兒、路誌超一行,從餐廳門口走進來。
林思兒的手中還牽著一個幼的女孩。他們正走向餐廳裏的一個圓桌,華念平躲閃不及,正好與他們迎麵,相距隻有幾步之遠。
林思兒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華念平,麵色立刻變得蒼白,一時兩人怔怔相視,默然無語。
林夫人見路誌超瞪著一雙警惕地眼睛,看著他們二人,急忙上前把林思兒拉走。
華念平打好飯,無言地從林家人旁邊低頭走過。
回到宿舍,他沒有胃口吃飯就在床上躺下,直到屋內漆黑一片也沒有起來開燈,隻是一個勁的抽煙。
深夜,華念平聽到了敲門聲。
他知道是誰,猛然坐起身剛想去開門,腦海裏忽然浮現出路誌超警惕地眼神,又立刻縮在床上不動。
林思兒在門外繼續敲了一陣門,見屋裏沒有動靜,:“念平,我知道你在屋裏,求你開門,我們談談好麼!”
屋裏屋外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林思兒轉到了窗子跟前。
她:“我知道,念平,你不願意再見我,我現在站窗子這裏講話,你一定會聽得清楚。我特地來告訴你,明就要和他一起回米國。自從晚上看到你,京城我一分鍾也呆不下去了。這些年我不敢回到華國,更不敢見到你,上折磨我,偏偏讓我們今相見。”
華念平慢慢移到窗前,從外麵映照的昏暗燈光裏,依稀看到林思兒清瘦的身影。
他的臉頰流過兩行眼淚。
林思兒繼續:
“你一定恨我背叛了你,但是念平,你相信麼,我是被媽媽、舅舅綁架到機場的。在米國姑姑怕我飛回京城,看管得很嚴,前幾年裏隻給我零用錢,我沒法湊夠錢買回國的機票。我想聯係你,但不知道你在哪裏,直到今晚上飯後交談,才從爸爸那裏知道你被留校任教,並且曾經做過爸爸的研究生。”
是因為他的緣故,林思兒才被逼去了米國,華念平其實多年以前就已經知道。
林思兒解釋:“對路誌超,我起初抗拒了他好幾年,直到她為了追我,辭去了領館的工作,在三籓謀事去做,我因為不出的苦楚,加上又一直沒有你的音訊,才萬般無奈答應了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