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霄細細思量了片刻,在被徒弟看光和不嚐試新的封印方法之間選擇了前者,作為一個不想毀滅世界的僵屍王,羞恥暫時拋棄一下也是無所謂的。
[呦,超喜歡你這種看得開的你知道麼。相信我,你非常適合毀滅世界這個職業,桀桀桀]萬惡蕩漾的笑了起來。
辰霄站了起來,起身鎖好門窗,拉好窗簾,將台燈擺到床邊的矮凳上,淡然的看龍乘雲,“現在麼?”
龍乘雲點了點頭,臉頰上的兩坨紅色更深了,似乎還在冒著熱氣。
辰霄扯了扯嘴角,突然起了一絲玩心,將本來係扣的長褂直接撩了起來,從頭上脫了下去,甩到了地上。
僵屍王的身體很單薄,一直是少年體型,身上的肌膚異常蒼白,近乎透明的皮膚下,仔細看的話,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龍乘雲一雙眼瞬間瞪大,整張臉都紅了,他慌張的側開頭,有些磕絆的開口說,“師父去床上吧。”
辰霄微微眯眼,這害羞是假的吧。他哼了一聲,走到床邊,將蚊帳拉起,趴著躺在床上。
龍乘雲掃了辰霄一眼,從他的行李箱裏拿出一隻羽毛筆和一瓶豔紅的的墨水。他走到床邊跪下,將那瓶打開那瓶墨水,迷離的香氣頓時彌漫了出來。
“這是什麼味道?”連辰霄這種鼻子不靈的都聞到了那股濃稠的味道。
“一種藥水,可以保存魔法,外國人這麼說。我改進了一下,加了朱砂和一些輔材。”龍乘雲說著,從軍靴裏取出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龍家血脈為引?”辰霄看出了龍乘雲的意思。
龍乘雲點了點頭,將受傷的手指頭伸到辰霄嘴邊,“師父,龍家的血脈可以壓製你體內的屍氣。”
辰霄露出一個微笑,張開嘴,含住了那隻手指。
[細軟的舌頭劃過他的食指,他渾身如遭電擊,顫抖不止,下身立刻起了反應。啊~從來……]萬惡話還沒有說話,就被辰霄強製閉嘴了。
辰霄一臉尷尬的鬆開嘴,被萬惡這麼一說,讓他也覺得,舔徒弟手指頭這件事特別不純潔。天可憐見,他修道千年,從沒動過那種心思,這次卻被萬惡說紅了老臉。
“師父?不要了麼?”龍乘雲的臉色倒是緩了過來,特別自然的又將手指頭往辰霄嘴邊送。那根手指原本已經止了血,他卻用力按了兩下,擠出幾滴血來。
“不用了,還是試你的法陣吧,我總不能靠喝你的血維係屍氣不外溢。”辰霄強壓著聲音,盡量平靜的說。
龍乘雲認真的看辰霄,說,“我願意的,師父。”
“我不願意!”
龍乘雲乖順的點了點頭,將手指放到嘴裏吮了幾下。
辰霄看得又是一陣尷尬,但是龍乘雲都不扭捏,他這個師父不好太過別扭,隻得一臉莊嚴肅穆的看著龍乘雲。
龍乘雲擦亮一星陽火,點燃了墨水瓶,將羽毛筆在墨水瓶裏沾了沾。
羽毛筆尖立刻亮起一點金色的光芒,辰霄看著那光芒,知道就是這東西,要在自己身體上留下印記了。
“可能會有點灼痛。”龍乘雲小聲說。
“師父何時怕過疼?”辰霄挑了挑眉,對疼痛不屑一顧。
“可是我怕師父疼。”龍乘雲撇了撇嘴,一臉的心疼。
辰霄隻得伸出手摸了摸龍乘雲的頭,安慰道,“隻要終生不受苦,我受點苦不算什麼。”
龍乘雲微微蹙眉,有些不滿的說,“眾生跟我們什麼關係,師父為什麼要為眾生受苦。”
辰霄微微挑眉,詫異的看著龍乘雲,這孩子前幾年還在讀《喪鍾為誰而鳴》,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現在怎麼突然覺悟下降了。
辰霄摸了摸自己的眉梢,想了半天,才說,“因為師父想要保護一些人,這些人在眾生之中,所以為了不傷害眾生,師父願意受點苦。”
“什麼人?”龍乘雲追問。
“你啊,還有薩摩耶和前鋒。”辰霄理所當然地說。
龍乘雲露出一個笑,轉而又皺起了眉頭,“師父,我跟狗一樣的麼?”
“當然不一樣,狗哪裏會畫魔法陣。”辰霄說著,伸手在龍乘雲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別磨蹭了,要畫趕緊畫。”
龍乘雲嗯了兩聲,終於開始動筆。
筆尖的那團陽火剛落在辰霄的肩頭,辰霄就痛得額冒冷汗,連壓抑萬惡都做不到了。
[臥槽,好疼,哪個刁民要害朕,我日他仙人板板。]萬惡哀嚎一聲,罵了起來。
辰霄一聲不吭,任由那隻仿佛切割靈魂的羽毛筆在後背遊走,大腦都快被燒穿了,仍舊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龍乘雲畫了一個多小時,才將將畫完了左肩的一小塊,辰霄已經視線模糊,快把牙咬碎了。他是真的沒受過這種疼痛,烈火從皮膚擴散到全身,其間又有一絲陰寒刺入骨髓,仿佛一把鋼刀,將骨頭都劃得哢哢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