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霄坦然的在紅塵艦安了家, 沒有一點排斥和抗拒，當然, 這不算稀奇，因為他是那個大言不慚要拉所有人同歸於盡的威脅者。
而路德維希，身為被威脅的那一個, 也同樣不排斥不抗拒，甚至興趣盎然的陪著辰霄折騰。
是的, 折騰，辰霄似乎想要試試路德維希的底線在哪裏, 對紅塵艦百般挑剔和譏諷。而路德維希的表現，看起來完全像個沒有底線的人。
[會對我沒有底線的, 會是誰呢？]辰霄坐在路德維希的床上, 主動跟萬惡搭話。路德維希不在，與其麵對牆上投影的星空發呆，不如跟萬惡玩真心話遊戲。
[難道是你super fan？]萬惡顧左右而言他。經曆了這麼多個世界, 辰霄早就起了懷疑，每個世界都有一個神助攻，或者促使他毀滅, 或者代替他毀滅。而這個神助攻, 還總是跟他在感情上牽扯不清, 確實套路的讓人懷疑。
[嗬嗬。]在沒開始穿越之前, 辰霄的嗬嗬隻是一個溫和的微笑，而在經曆了幾個世界之後，這個嗬嗬的意味就深長了。
[桀桀。]萬惡也回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笑聲。
[再講講你那個, 毀滅的源頭的故事吧。]辰霄往後一倒，伸了個懶腰，星際航行真是件極其無聊的事情。
[又講？你沒聽煩，我都講煩了。]萬惡終於有了不想話癆的一天。
[怎麼會煩呢？你每次講的都不一樣呀。]
[好吧好吧，誰讓我對你好呢。那就講吧。]
[嗯，講吧。]
長久的沉默，過了好半天，萬惡才真的開始講。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開，萬物鴻蒙。嘭，宇宙大爆炸，你知道，關於一切的起點，總是眾說紛紜。而關於毀滅之力的起點，就清晰多了，各個平行世界，無數的次元宇宙，交織在一起，互相之間都是有牽連的。而牽連它們的，就是神力。]
[毀滅之力隻是其中之一，產生在哪個世界，不得而知。但是哪個世界都容不下，倒是很明顯。任何一個想要維持自己存在的世界，都不想要毀滅之力在其間橫行。但是，同樣的，任何一個想要永恒存在的世界，都需要毀滅之力。就像人的新陳代新。]
[你現在懂一點生物，你知道新陳代新的吧。]
[所以，作為一個勤勞熱情，愛崗敬業的清道夫。我們必須走過一個又一個的世界，清理它們，或者被它們清理。毀掉這些想要驅逐我們的世界，我們就贏了。幫這些世界達到清除垃圾的願望，然後被這些世界驅逐，我們就輸了。你現在已經輸了很多局了，真的非常丟人。]
萬惡講完了故事，辰霄已經閉上眼睡著了。
辰霄變得越來越容易疲倦，不斷地毀滅在消磨他的意誌。
路德維希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漸漸亮起的燈光被他叫停，他緩緩走到床邊，看著辰霄熟睡的容顏。
人魚真的太過脆弱了，好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辰霄猛得睜開眼，正對上路德維希溫柔的眼神。
“師尊，是你麼？”路德維希輕聲開口。
“不然呢？”辰霄挑了挑眉，神色居然有幾分凝重。
“為什麼突然出現？”路德維希問得十分敷衍。
辰霄瞪了路德維希一眼，嘟囔著說，“抓緊時間吧，我快要暴露了。”
路德維希挑了挑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辰霄冷冷瞥了路德維希一眼，勾了勾手指。
路德維希順從的走過去，湊近去聽萬惡的話，萬惡在路德維希耳邊囑咐了兩句。路德維希微微蹙眉，有些不讚同的看向辰霄。
“別跟我瞪眼睛，按我說的做。”辰霄說完，伸了個懶腰，再次躺下，睡覺。
路德維希伸手撫摸那頭潤滑的長發，露出一個苦笑。
一個星期之後，紅塵艦終於抵達了最近的補給站，位於華納海姆星係的R19恒星係第8衛星的大西洋艦隊駐地——海鷗基地。
“海鷗基地，總覺得這名字很熟悉。”大副搓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思考的樣子。
“能不熟悉麼？大家都念叨一周了，再不到，我們就要彈盡糧絕了。”艾倫吐槽道。上次戰鬥損失最嚴重的就是輜重艦，這跟輜重艦質量大，機動性差有關係，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戰鬥來得太過突然。
“不不不，我不是著那個熟悉，我是指……”大副猶豫起來。
“嘻嘻，我知道，你熟悉的是八卦。”露西說著，看向正離開劍橋的路德維希，“艦長，我記得你的omega在海鷗基地吧。”
路德維希長歎一聲，到底沒逃過去，隻得轉頭，在一堆起哄聲中一臉嚴肅的解釋，“不是我的omega，隻是跟我匹配率最高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