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楠與景烈同時側頭看去,樹蔭之下,池逸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裏,冷峻的容顏隱在暗處,讓人看不真切。
渾身氣勢冷凝威壓,一身淩厲又森冷的肅殺之氣往四周散去。
糖糖聽到熟識的聲音回頭,雖然看不真切他麵容,依舊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老奶奶家的帥叔叔,於是小小的臉上滿滿都是驚喜。
“叔叔,你原來認識我媽媽呀!”
糖糖的一句話,把之前那兩護士的所有對話都落實了。
池逸辰渾身怒氣亂竄。
葉安楠出獄後一幕幕的畫麵在腦海卷起風暴,刮得遍地狼藉。
說什麼一直愛著自己,他媽的簡直可笑至極。
葉安楠驚疑不定的臉上慌亂一片,愣愣地看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相較於葉安楠,景烈要淡定得多。
他悄無聲息地將葉安楠與糖糖護在身後,“池逸辰,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好。”
景烈的動作,更像場逆麟,倒紮進池逸辰的眼裏。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刹那間似利劍砍上鐵盾,宿仇加上新恨,淩厲地絞纏在一起,互不退讓。
有了片刻反衝,葉安楠迅速冷靜下來。
自己和孩子長得太像,此刻若再孩子不是自己的,顯然沒人信。
可現在,絕不能讓池逸辰知道孩子就是他的!
她站起,將麵前的景烈推開,“孩子是我的,這有問題嗎?”
“安楠!”景烈皺眉,飛快地打斷她,盯著池逸辰說:“孩子是我的,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
易詩雨像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一般,驚呼一聲,“二少,你可想清楚了。可別隨便給人背這種鍋,這可是頭上長草的事呢。”
“你閉嘴!”景烈冷冷地瞥了易詩雨一眼。
他上前,靠近池逸辰,忽然一笑,帶點玩世不恭的雅痞樣,“當年年輕不懂事,玩得太過,結果在監獄裏搞出了人命。那地兒,隻要不死,誰會管你怎麼樣了?安楠剛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等發現時,孩子大得已經不能打了。所以我打通關係,讓她生下來了。禍是我闖的,我也會盡量彌補。池總你現在緊抓不放是想怎麼樣呢?”
景二少的荒唐離譜,漳城人人皆知。
別說玩進監獄搞大了女囚犯的肚子,就是弄出了人命,也沒人不信。
且糖糖本來就早產,又是低發育兒童,身量比尋常孩子看著還要小很多。這讓景烈的話更加可信。
但偏偏池逸辰心存僥幸,薄辰緊抿,冷肅的眸子犀利又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他緊緊盯著葉安楠,滿身氣勢積壓駭人,卻隱而不發,“是這樣嗎?”
氣氛凝結了般,葉安楠握著孩子的手下意識收緊,糖糖抬起茫然的小腦袋,叫了聲:“媽媽。”
脆生生的稚氣聲音,像擊電流打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一顫,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心一橫,抬眸,堅定而果決地對上池逸辰,聲音擲地有聲,“是。”
“嗬!”池逸辰冷笑,寒霜瞬布的臉上怒意肆虐,恨不能將這不怕死的女人就地正法。
景烈將葉安楠攬進懷裏,挑釁地看向池逸辰,笑嘻嘻地沒個正形,“池總既然知道了,以後就離我女人遠一點。哦,對了,我家裏人還不知道糖糖的事,不如你們先幫我保密一下?要是讓我爸知道我在外麵生了女兒,估計會殺了我。”
他說得有恃無恐,明明就是副挑釁的樣子。
池逸辰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眼看就要控製不住,揮出拳去。
“葉安楠,你怎麼能這麼下賤!明明和景二少孩子都這麼大了,竟然還敢來勾引逸辰,你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