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池正峰一臉沉冷地坐在會客沙發裏。
池逸辰從書房專配的酒櫃裏取出一瓶存放已久的紅酒,打開,拿起杯子,往裏麵注入了三分之一杯腥紅的酒液,動作優雅地晃動著醒酒。
“要來一杯嗎?”他端起杯子,向池正峰示意一下,問。
池正峰招了招手,示意要。
池逸辰麵無表情,又取出隻杯子,走過去,坐在他對麵開始倒酒。
伴隨著杯子裏酒液翻滾旋轉的韻律,是池逸辰清冷的聲音,“你有什麼話,直接說。”
池正峰將兒子倒的紅酒端起,細細品了幾口,是82年的老酒,味道醇厚綿長。
他餘下的盡數倒進嘴裏,吞咽掉,擱下杯子,似才想好措詞。
“糖糖既是我的孫子,我接受了!但葉安楠,待她再生下孩子,立即就讓她離開這裏。”
自打婚禮上孩子的事情曝光,他就找人去查了,早在過去的十來年時間裏,自己兒子身邊一直都有這個女人的身影。
一個女人而已,池正峰從未將她放在眼裏過。
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幾次出格的事?!
如果是個品行清白的女人,家勢差點也就差點。可偏偏這個女人品行不端,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池逸辰輕抿著酒的動作一頓,看向父親的目光波譎雲詭。
“這是我的事,我怎麼該怎麼處理,就不勞你費心了。”池逸辰漠然無波地說道。
他本意雖然與池正峰的話不謀而合,但卻容不得別人對他的事指手畫腳。
這個人,也包括他的父親!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的父親,你的終身大事,難道我連過問的權力都沒有?要不是看在孩子乖巧伶俐的份上,就葉安楠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種,還想入我池家的大門?她做夢!”池正峰大怒,一馬掌拍在茶幾上。
茶幾上的杯子被他的力道震得跳了一跳,與桌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池逸辰眸光微垂,看了眼彈跳的杯子,一口仰頭,酒杯裏剩下的酒皆盡被他倒進嘴裏。
他冷笑一聲,唇角弧度譏諷又冷漠,“你以為,池家就是塊金字招牌,人人都稀罕?我的女兒,要不要進池家的族譜,還得看她高不高興,要不要給你這個麵子。”
“你這個混賬東西,孩子身上流著池家的血液,她不入池家的族譜還想入誰家的?葉家的?池逸辰,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這麼做,你也給我一起滾出池家。”池正峰怒發衝冠,呼地一下站起來,指著兒子罵道。
池逸辰悠閑自若地提起酒瓶,動作優雅地往杯子裏續酒。
“若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裏?”
糖糖正是好奇的年紀,對這個新家每個角落都有著滿滿的探索欲。
老太太與葉安楠在糖糖的新房間裏閑聊著,糖糖要找陳奶奶,老太太想老陳就下去拿東西,也該上來了,就同意她去門口看看。
誰知,這一看,孩子就下了樓,還跑到二樓池逸辰的書房去了。
書房裏麵暴跳如雷的聲音嚇得她當場呆若木雞,腳下就像生了根般,再難移動。
池正峰喝道:“好,你能耐!有本事,就給我徹底滾出去,別依賴池家,也別借池氏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