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辰不待景烈將創可貼包好,抱著孩子就往外跑。
景烈也跟著跑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來,倒回來一把抓起劃破糖糖手指的杯子,再度跟著跑了出去。
易詩雨在旁邊看著,心裏正暗自得意,還不過片刻,池逸辰已經抱著孩子走了。
“哎,逸辰,你等等我啊。”她穿著尖細的高跟鞋,咚咚的踩在地磚上,聲音刺耳。
等她追上的時候,池逸辰已經抱著孩子坐上了車。
易詩雨急喘著跑到另一側,拉開車門,一隻腳才踏上去,池逸辰冰冷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下車!”
“逸辰,我也是關心……”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池逸辰的聲音冰冷如刀,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決絕陰翳,刺得她渾身一哆嗦,怏怏的收回了腳。
車門在她麵前碰的一聲被拉上,油門轟鳴,車子如箭,迅速的竄了出去,留下一地煙塵噴了她滿鼻子滿臉。
景烈跑下來的時候,晚了一步,他一把奪過司機小劉手裏的車鑰匙,打開駕駛室就坐了上去,“你留下來等安楠,如果她回來,直接帶她去醫院。”
交待完畢,車子緊追著前麵消失的車影而去。
兩輛車子接連而去,地下停車場內,易詩雨與司機小劉麵麵相覷一瞬。
易詩雨恨恨的跺腳,“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睛給挖出來。”
那惡聲惡氣的話語,讓小劉忍不住厭惡的一哆嗦,小聲嘀咕著轉聲就走,“有錢人家的女人都這麼惡劣嗎?還不如路邊的清潔工阿姨看著順眼。”
“你說什麼?!”含含糊糊的聲音傳進易詩雨耳裏,氣得她目眥欲裂,臉都扭曲起來。
小劉聞聲,一縮脖子,飛快的跑進電梯走人。
“啊……”易詩雨捏緊拳頭,在原地狠狠的跳著腳發泄,“糖糖你個小賤人,和你媽一樣下賤,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顧惜悅撐著把小小的太陽傘站在路邊,艱難的遮擋著頭頂的雨水。
她等啊等,等到天都快黑了,都沒有等來葉安楠。
顧惜悅氣得肺都要炸了,你要是不來吧,就別應承啊,我也好找別人,好過站在這裏又冷又餓,活受罪。
效外的風大雨也大,雨一下,悶熱的溫度瞬間被降了下去,全世界都有種涼颼颼冷到骨子裏的感覺,凍得人直哆嗦。
顧惜悅憤憤的拿出電話,等她回去,非得好好的跟葉安楠理論一番,太可恨了!
怕她出頭,這是變著法兒整治自己呢?!
她把電話拔給了景烈,此刻的景烈,一臉冷沉的看著醫生手裏的杯子。
杯子圓潤光滑,並沒有任何鋒利的切口,怎麼就把孩子的手割破了呢?
醫生也不得其解,隻得笑笑,安撫麵前兩個氣質不一,卻一樣氣場森冷強大的男人。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在某研究報告裏就曾提到過,在特定的角度和力道下,頭發絲都能傷人,別說是質壁堅硬的杯子了。”
醫生話音剛落,景烈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他摸出電話,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景烈的話氣不好,聽在顧惜悅的耳裏,瞬間就委屈得淚水直往眼眶裏湧,如果不是表哥非說葉安楠會來接她,她也不會傻傻的站在雨裏等了一個多小時。